“知道要堵车,怎麽不早点出门!”
“今天可是你仲家的大日子,我不收拾一下怎麽行,怎好叫你丢人!”
仲圣楠没好气的骂:“又不是你结婚,你整得那麽光鲜干什麽!”末了不忘嘱咐一句:“你是伴郎,可不要迟到了!”
是的,谁能料得到,当初那些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孩,竟然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转眼的功夫,五年就过去了。
好不容易礼成了,酒会却才刚刚开始,刚完成伴郎任务的李莫言特意避开人群,来到个僻静的角落,解了礼服的扣子,躲在那里抽烟。
他是被迫拉来当伴郎的,他哪里知道当个伴郎会这样辛苦,否则他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刚吸了两口,被人从後面踹了一脚,回头一看,可不正是怒气腾腾的新郎官。
这一脚踹得李莫言火气挺大,但今天总归是对方大喜的日子,他也只得忍了。
仲圣楠骂道:“到处找你,你跑到这里快活来了,呆会伴郎发言,你可别跑得找不到你!”
李莫言扔了剩的半截烟头,重新点著了一根,懒洋洋的抛出一句:“我没准备!”
仲圣楠气到跳脚,“半个月前就通知你了,现在才告诉我你没准备,小心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李莫言不以为意,“我真忘了,叫司徒讲吧,下次我帮你讲!”
仲圣楠气得脸都绿了,上去就揍了李莫言一拳,“什麽?还有下次?!你这个乌鸦嘴,还指望著我这辈子结几次婚是不是!”
李莫言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不就是结个婚,至於这麽大张旗鼓的吗?搞得谁稀罕似的!之前是谁哭丧著个脸千不愿万不愿的找我诉苦的?”
仲圣楠苦笑,把李莫言手上的烟拿过来抽了一口,苦笑著道:“你非得在这个时候跟我找不痛快是不是?”
李莫言没有说话,但神情却有些落寞,重新点了一根烟,听对方继续道:“就算千万个不愿意,又能怎麽样?生在大家庭,我们哪有那麽多选择,早晚你也得走这条道!”
“我跟你不同!”李莫言立即反驳。
仲圣楠看了他一眼,随即笑出来,“你一晚上心不在焉,时不时东张西望的,不会是在等什麽人吧?”
李莫言憋了憋嘴,似是有些不甘心,嘴里却说:“没有!”
仲圣楠不乐意了,“这麽多年了,你不会还在想著他吧?就算他回来了,也是个40多岁的小老头子了,能有什麽看头!再说,他都5、6年没回来了,怕是不想再跟我仲家有什麽联系,你还是别指望了!”
李莫言只是听著,久久没有回话。
(9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55
“我认识新郎十几年了,他是我见过的y-in险的,却也是最义气的人,他的义气我经常见到,每次喝酒他都生怕我喝得不过瘾,不把我灌醉绝对誓不罢休,而他的y-in险程度则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以致我常常在想,幸亏我们不是敌人,否则我连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李莫言终究还是被“请”上台去发言了,他也不需要怎麽准备,信口开河就说了,他说得幽默,台下不时一阵哄笑。
“从中学到大学,我们战友这麽多年,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了,他竟然年跟我说他要结婚,年纪轻轻的竟然说出这种的泯灭良知的话,我当然是坚决不会同意的,但当我看到我们美丽的新娘子,看到他们一起手牵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改了我的想法,因为他们实在太登对了,男才女貌,活生生就是一对书里走出来璧人,我心想著,还等什麽,你这个走运的小兔崽子,赶紧结婚去吧!”
李莫言嘴上这麽说著,心里却在冷不丁的嘲笑,今晚上之前,除了报刊上登的照片,他连新娘的面都没见过,让他来说祝酒词,实在可笑!更何况,他心知肚明圣楠是这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如此又能出说什麽恭喜话来?
但圣楠终归是他兄弟,就算这条路是错的,对方执意要走,他也只能奉陪,帮对方走这过场。
李莫言正说著,听到场子外围有些微的s_ao动,隐隐约约似是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台下不少宾客这会也在回头张望,李莫言免不了也朝那边望了一眼,这一望,当真是七魂丢了三魂,嘴里囫囵含著几个字,却怎麽也吐不出来。
仲叙有三个姐姐,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仲叙小时候没少受她们的气,直到这会他才知道,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的确不假。
三个女人一齐抱著他痛哭,仲叙何曾遭遇过这样的场面,一时应付不过来!又怕宾客们都看著,胡乱猜测,只得拉著她们挪了几步,去了个遮蔽点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安慰著。
仲家大姐年纪大了,不能多流泪,这会正拿丝绢擦著眼泪,只是一手拉著仲叙的胳膊就是不肯松手,像是生怕他再跑了。
仲家二姐则拿r_ou_拳头砸他,嘴里骂:“你一去就是五年,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老太太眼睛都快要哭瞎了──”说了一半,被大姐唬了一眼,不许她再说下去。
是的,她们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除了自己的儿女,唯一还牵挂的也就是娘家的这个宝贝弟弟了。
当初她们谁都不知道仲叙为何要走,这麽多年杳无音讯,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心中的欣喜难以用语言表达。这麽多年的担心担忧,满腹的委屈跟疑问,却不能表现出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