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答:“通知家长是肯定的,另外还要记大过一次。”
仲叙心里估摸著,记大过这些人想必是不怕的,他们忌讳的是通知家长。荣盛的学生虽个个出生富贵,但基本上都家教甚严,出了这样的偷窃事件,家长们的面子上过不去,自然也不会轻饶这几个人。
不过仲叙也知道荣盛的规矩,记过一次倒也不可怕,但是三年累计记过两次便是留校查看,累计三次便是直接开除了,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案底在身,如是有案底在身的话,这事便有些棘手了。
教导主任自然大抵也猜到了仲叙在顾忌什麽,进一步补充道:“其他人倒也还好,只有李莫言同学以前因为打群架,已经有过一次记过,这次如果……”言下之意,没有明说。
仲叙又看了李莫言一眼,对方这次没有再逃避,紧紧盯牢仲叙,可那眼神清澈、坚定,其中并无任何的羞愧和乞求之色。
仲叙又问那教导主任:“偷到什麽东西了吗?”
对方有些惭愧,“暂时还不知道,也不好搜身,不过锁试卷的柜门已经被他们打开了,里面的卷子也被翻乱了。”是的,荣盛的学生个个不简单,暂且不说别的,法律意识是很强的,纵使是被当场抓包,但搜身这种涉及侵犯隐私的事,还是不敢轻易下手去干。
仲叙又问那几个人:“偷到什麽东西了吗?”
其他人没回话,仲圣楠一口咬定:“没,还没来得及。”
仲叙又问:“下次还偷吗?”
那四人见有回旋的余地,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开口表示,这次只是一时糊涂,再不敢有下次了。
仲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後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既然没偷到,也算是犯罪未遂,再加上他们认错态度良好,依我看,口头上警告一下,再罚他们打扫一个月的教员办公室,也就差不多了吧?穆主任,您觉得呢?”
荣盛的学生都不好惹,既然仲叙都这样说了,那教导主任自然也都乐见其成,连忙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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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叙把那教导主任先打发走了,却把四名学生留了下来。
偷考试试卷?
仲叙忍不住笑出声来,老校长说得没错,荣盛不出事则已,出事则都是大事。
仲叙坐回自己的办公室後,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几个人,说:“处罚也已经处罚过了,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到底偷到没?”
仍旧是仲圣楠最先回话,他仍然是一口咬定没偷到,既然他这麽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再说话。
仲叙不由得笑了声:“闹出这麽大的动静,却什麽也没捞著,不是白忙活了吗?”
仲叙说完,把目光看向李莫言。
李莫言看了眼仲叙,又看了看一旁的圣楠,最後从校服的袖子里抽出几张有些破损的数学试卷,放至仲叙面前:“就只有这几张。”
不等仲叙发话,李莫言接著又说:“是我的主意,跟他们几个没关系,他们只是为了帮我,还是被我逼的。”
李莫言此话一落音,仲圣楠马上不乐意了,当即抢白道:“事是我们一起做的,要罚一起罚。” 圣楠这样一说,其他两人也纷纷表示附和。
仲叙冷哼一声,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看了一眼面前的试卷,有节奏的敲著桌子,就是不吭声。
仲叙若是大发雷霆倒还情有可原,但是他一直这样一声不吭,那四人不禁有些慌了。
“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吧?”良久之後,仲叙淡笑著问了一句,接著又说:“既然要做,就不要给人留下把柄,没把握的事,干脆就不要做。你们都自诩不是平常人,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就不要使出来了,免得丢了身份,惹人笑话。”
那四人没说话,只有圣楠忍不住瘪了瘪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仲叙也不指望凭著几句话就能把这四人说通透,他都这麽大年纪了,长辈的话,他仍旧是不爱听。若是什麽事讲一遍这些孩子们就能听进去,也用不著他这个校长和那些个老师了,何不找一个播音员,每天把需要传授的内容在广播里播一遍,绝对比他们说的好听。
仲叙只是尽他做校长的一些本分,他说:“讲义气是好事,但也要分时候,什麽事值得,什麽事不值得,别为了一些小事,以後连兄弟都没得做。更别成全了别人了,牺牲了自己,这不是义气,这是愚蠢。”
仲叙说完这些话,就让那四人回去了,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至於他们听不听,则已经超过他的责任范围。
(10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23
这天是周五,放学时间一到,学校的老师、学生们迅速走光了,虽然下周就是期末考试了,但是这些含著金汤匙出身的少爷小姐们,根本无需为成绩担忧,这会都赶著度周末假期去了。
仲叙几人因为开会,走得晚了些。
虽然在荣盛,成绩不是最重要的指标,他们有自己的经营模式,无需靠成绩排名来拉拢生源。特别是到了高中,脱离了九年义务教育,就连期末考试的考试项目也与教育部规定的有了些出入,但仲叙总觉得,既然是学校,好歹要对学生负责,基本的文化课,总不能够落下,於是今年的考试,比往年要求更加严格了些。学生们有些抗议,家长、教师们却是欢迎的,於是提议也算是通过了。
仲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