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起眼,阴鹜的视线淡淡扫了萧吟一眼。
萧吟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匹恶狼盯上,心底发凉,身子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
南宫烈搂了搂她的肩膀,缓缓站起身,挡在了母亲的身前。
“南宫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母后什么也没做过,放了她。还有父皇,他终究是你的生父。”
“哈!生父?”南宫晨冷笑一声,脸上一阵扭曲,指着躺在龙椅上的南宫无奇疯狂大叫,“我的生父!因为一句流言,就把我打入冷宫!因为一句亡国克妻,就让我此生再无登基可能!他就是这样当爹的?!”
南宫无奇的面皮抖了抖,看向南宫晨的目光充满愤怒。
“看看,看看他的表情。可有一丝惭愧之色?”南宫晨讥笑一声,眉毛轻轻一挑,不屑的看向南宫烈,“南宫烈,在你心里,又何尝不埋怨这个老家伙。他生了你,却厌烦你。他将你母亲弃之不顾整整二十年。你就没有那么一刻,特别想要杀了他?”
南宫烈的眼睛微微眯起,缓缓转过头,看了南宫无奇一眼。
那一眼,让南宫无奇的身体一阵颤栗。
“我岂止想要杀了他……”南宫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无视南宫无奇的惊怒和绝望,收回视线看向南宫晨,“不过比起杀了他,我更希望他在凄凉中度过下半生。”
说着,他顿了顿,迈开脚步向下走了一个台阶,“南宫晨,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但,放了我母亲。”
“烈儿!”萧吟脸色一变,嘴角流出猩红的鲜血。
“放了她?”南宫晨好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不可能!我不仅要杀了她,还要让她以发蒙面,口塞泥沙,以皇族最低规格入葬!生生世世,只能做我母妃的狗!”
“你、休、想!”南宫烈脸色一变,杀气瞬间弥漫周身,他一字一句咬牙启齿道,“南宫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动我母亲!”
“哈哈哈,这可由不得你!”南宫晨笑得极其嚣张,他忽然伸手指向殿外,“南宫烈,你看到了吗!三千铁骑营,如今都是我的人!”说着,他身子一动,手指只想围在龙椅四周的十名玄王阶高手,“这些人,也全是我的!南宫烈,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南宫烈的眸光沉了沉,片刻后,问,“我问你,夜老将军的虎符呢?”
南宫晨冷声一笑,“那个老东西,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不肯交出虎符,我自然有办法得到。如今,铁骑营和夜家军都在我手,这万澜国,都是我的!”
南宫烈的脸色一暗,“那凤家呢!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对他们下毒手!”
“无冤无仇?”南宫晨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袍,眼中带着嫉恨和阴毒,“若非凤幽月,我怎能落到如此地步。凤家要怪,就怪凤幽月不识趣吧。”
南宫烈的墨眸中骤然爆发出强大的怒气,他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南宫晨,幽月曾经是你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南宫晨嗤笑一声,五官渐渐变得狰狞,“那个女人,不识好歹。待我将她抓住了,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你做梦!”
“滚你大爷!”
两声怒吼,同时响起。前者是南宫烈,而后者——
小冥蹲在凤幽月的头上,站在几千铁骑营外,奶声奶气的破口大骂。
“本宝宝的老大也是你这种垃圾敢肖想的?!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长了一张肾虚的脸,还好意思出来献丑!老大看不上你,那是她眼神好。你以为谁都跟那瞎了眼的老皇帝似的,把你当成个宝贝捧了二十年啊!白眼狼!垃圾!废物!丑八怪!混蛋!”
小冥气的耳朵直哆嗦,骂人的话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外蹦。尼玛,敢欺负老大!宝宝欺负死你!
铁骑营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将长枪和弓箭掉转方向,对准了忽然出现的凤幽月。
凤幽月站在天阑殿外,抬眼和站在龙椅旁的南宫晨,遥遥相望,火花四溅。
“凤幽月!”南宫晨眼睛一眯,浑身煞气肆虐,血腥之气波涛翻涌,“你竟然回来了……”
凤幽月没有说话,她右手虚空一握,凤血剑直指三千铁骑营士兵。
“小冥,你去殿内,保护大皇子。老蛇,与我一起杀进去!”
“得令!”小冥应了一声,身子一闪,冲进天阑殿中。
沙漠冥蛇‘嘶嘶’叫了两声,盘在凤幽月手腕上的蛇身凌空一跃,猛然变大。
‘嘶——吼——!’
慑人的嘶吼声,震耳欲聋,钻入众人脑中,好似要撕开灵魂一般的疼。
凤幽月拎着凤血剑,一身红衣化为一抹流光,好似一把尖刀,直直插入敌军之中。
铁骑营众人蜂拥而至,将她团团包围,五光十色的玄力交织成一片,在那最中间,赤红色火焰好似一团骄阳,将所有黑暗焚烧殆尽。
凤幽月如入无人之境,一人一剑,将铁骑营杀的落花流水。沙漠冥蛇庞大的身躯在人群中肆意横扫,钢铁般的两条蛇尾所过之处,一片哀嚎。
天阑殿中,南宫晨见小冥冲了进来,大手一挥,十名玄王阶高手一拥而上,齐齐将它缠住。
同时,南宫晨手臂一伸,将受伤的南宫烈抓在手里,手指捏住了他的喉咙。
“凤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