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未婚妻。”
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安曜直接打断。
若非早就知道这个人生得一副铁石心肠,方柒柒险些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那态度实在是太霸道太认真了。
“你说什么!”黄妙瑜本就狰狞的脸颜色全变,她马上挣扎着爬起来,身上束缚了手脚的铁链被她扯得哗啦啦响,枯槁的双手死死抓住木柱,瞪大了双眼,嗓子里发出嘶吼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云安曜就那么负手而立,表情纹丝不动,“当初娶你,不过是看你可怜,让你后半生有个归宿而已,没想到你会一作再作,嫌折腾得不够,之前那些不听话偷偷落泪让双眼情况严重的事我都不与你计较了,但这次你推倒公主害她险些流产的事,没有人会宽恕你,就算是我,也恨不得你早些下地狱。”
黄妙瑜惨笑两声,“流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推倒她么?你又知道,我这一年来,心智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吗?云安曜,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若不是在乎他,她会因为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变得无比敏感么?
“我当然知道。”云安曜冷眼看着她,“你的所作所为,终将会得到报应。”
呵,报应。
一年前瞎了双眼,数日前没了能孕育孩儿的宫体,又在诏狱里受尽折磨,她遭的报应还少么?
视线落在方柒柒身上,黄妙瑜双眼模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一直藏在你心里的,难道不是赫连双那贱人么?”
云安曜捏了捏拳,果然是这毒妇对公主起了疑心才会狠下心害她的。
“谁告诉你的?”怒归怒,他分毫没表现在脸上,一把将方柒柒搂进怀里,“柒柒从小就在北疆军营长大,我爹将她当成女儿养,若非你横插一脚,我们早就大婚了。”
“不!不可能!”黄妙瑜面如死灰,“你明明私下里去找过赫连双,你们俩是有私情的,否则”
“否则什么?”云安曜的声音越发冷,“黄妙瑜,你闹够了没有?来我们家半年,我娘到底有哪一点是对不住你的,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自己以此来折磨她,我云安曜自认为不欠你什么,你别把我对你的那一点点同情当成自己不要脸的资本,什么私情?我和公主之间清清白白,是你自己心思肮脏,才会整天疑神疑鬼。”
“不是这样的!”黄妙瑜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又哭又笑。
原来她一直以为的“私情”都只是自己的误会吗?
原来赫连双对她的好都不是虚情假意,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错怪了她吗?
如果从来都是自己疑心病太重而错怪了所有人,那么她岂不是亲手断送了自己与赫连双数年的友谊?
“不!”黄妙瑜不可能承认自己干过些什么蠢事,她拼了命想要找到蛛丝马迹来让“私情”成立。
“赫连双大婚的那天,你为她喝得烂醉如泥,府上下人都瞧见了。”她忽然冷静下来,一双眼布满了血丝,狰狞可怖。
云安曜倒是冷静,“如今争论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来之前,我已经亲手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了。”从怀里掏出休书递给她,“这是给你的,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都与云家无关,你的墓,更不会出现在云家祖坟里,你我之间,就此恩断义绝。”
黄妙瑜直愣愣地看着飘落在地上的白纸,纸上“休书”二字赫然入眼,刺得她眼泪奔涌,“你要休了我?”
“是还你自由。”云安曜淡淡地道:“云家祖坟地儿太窄,住不下你这只厉鬼。死后,你想住哪就去住哪,想找谁折腾就找谁折腾,我累了,不想再陪你演这一场戏,毕竟,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最后一句,直接击垮了黄妙瑜的心智。
“不——”她一把撕碎休书,急急忙忙站起来,哀怜地望着他,“夫君,咱们不闹了好不好,你带我回家,从今往后,我会努力改正,努力做个贤妻良母,我会让所有人都对我改观的。”
云安曜忽然勾起一抹冷笑,“你这愿望不错。”
黄妙瑜微有动容,“夫君”
“等你死后,会有人替你完成的。”云安曜不疾不徐地补充完。
身体颤抖起来,黄妙瑜满心不甘,“难道难道你连一丁点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云安曜道:“机会用在你这种人身上,无异于暴殄天物,哦。忘了说,你在黄家的位置也没了,就在我来诏狱之前,刚得了消息,你也被那边除名了,若是还抱着等娘家人来看你的希望,我建议你还是早些死心吧,你都已经不是黄家人了,谁还会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来看你?”
黄妙瑜的脸上已经变成了惊恐,一种莫大的恐惧好似千斤巨石重重压着她,“怎么可能,赫连双根本没流产,她是装的,是装的你们没看到吗?”
“就算是装的又如何?”云安曜反唇相讥,“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有资本装,而你呢?你有什么?”
黄妙瑜胸口急剧起伏,两只眼珠瞪得大大的。
恨!
她好恨,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她?
夫君不爱婆母不疼,好友也弃她而去,如今,就连娘家也容不得她了吗?
瘫坐在地上,黄妙瑜低声哭泣起来,声音呜咽而悲戚,似乎含着浓到化不开的恨意。
通过两人的对话,方柒柒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云安曜当初并非心甘情愿娶的黄妙瑜,而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