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云初微道:“我想知道,凭你的本事,能否找到地位凌驾于定远将军之上的大人物去交涉一下,把我的身份秘密告诉他们,让他们一路给我放行。”
“凌驾于定远将军之上?”
“嗯。”
陆修远认真看着她,“定远将军是南境的大将,临城这边的府衙是不能随意管他的,能凌驾他之上,想来也只有宣国公了。”
云初微有些不甘心,“难道真没办法了吗?”
陆修远点点头,“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你什么都不做,我让人帮你把信传到南境去,他来看你。”
“那万一他刚好有要事,忙得抽不开身呢?”云初微还是想自己扮成小兵去南境找他。
“这个”陆修远犹豫了一下,“我私以为,你大老远跑来临城,他不可能不放下手头上的事来看你。”
“陆少爷。”云初微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以募兵的身份进去的,对不对?”
陆修远凝眸看着她,半晌不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只要你能帮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不违背道德lún_lǐ,你随意开,或者,这次回去我再给你几个不同的配方。”
陆修远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顿时卷起黑云层层,面色冷峻了几分,“夫人难道一直以为,我们俩的交情便是以‘条件’或是‘交易’来维持的么?”
他的确有些恼,恼她把自己看成了唯利是图的奸商。
他是个商人,这一点没错,可商人也是人,也能有自己的感情和原则。
对她,他的原则是:守护,喜她所喜,忧她所忧。
却原来,她一直都以为他是为了她的配方才会不顾陆家商行入了股的那么多掌柜反对与她合作?
云初微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可已经收不回来了,她抿唇,“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想早些见到九爷了。”
陆修远垂下眼睫,“定远将军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人去交涉,你要哪天走,记得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语气里明显含了好几分落寞。
云初微听得出来,他不是因为她要去见九爷而落寞,而是因为自己把他看得一无是处。
其实在她心里,陆修远这个人很了不起,身残志坚,小小年纪子承父业,一举成为陆家产业的掌舵人,手中控制了南凉大半的经济命脉。
“陆少爷,其实我心里是真把你当朋友的。”不管他信不信,她都要解释,她不想给他留下肤浅庸俗的印象。
陆修远冷峻的眉目稍稍舒缓了些,淡淡“嗯”一声,再没多余的话。
云初微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一时冲动就不经大脑说了那些话,这么一来,恐怕得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了。
“对不起。”站起身,云初微鞠躬致歉。
陆修远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眼底涌出一丝诧异,“你”
“我希望你能忘了我那句话。”云初微是真的自责,自己有事儿的时候就利用人家对自己的感情想尽办法让人家帮忙,完事儿了,把人看成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一脚踹开,养备胎么?这不是她的作风。
那句话,真的是无心脱口而出。
认识这么久,陆修远从没见过她如此自责而认真的模样,可见那真是句无心的话,他眉目一扬,点点头,“好,我会当做没听见。”
云初微笑了,“我们之间,除了合作,还有不散的友谊,不是么?”
陆修远勾勾唇,笑容和煦而温暖,“易白那边,你这几天都不用顾虑,我给他找了些事情做,他暂时顾不上你。”
云初微满面诧异,“易白竟然栽在你手里?”
“不算栽。”陆修远道:“只不过,我刚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所以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能向你保证,在你去‘参军’之前,他都没空找上门来。”
云初微满心感激,“谢谢你,一直把我当朋友。”
陆修远淡笑,“朋友,不就是用来帮助的么?恰巧我这辈子也就你这一位朋友,不帮你帮谁?”
云初微噗嗤一笑,“是你要求太高了。”
“的确。”他不否认,“不是每个人,都能与我做朋友,也不是每个朋友,我都会帮的。”
——
三天后,陆修远派人来说一切都办妥了,还给她弄了一套男子穿的衣袍来。
云初微不禁咂舌。
还记得陆修远说过,临城的府衙是没法干涉定远将军的,也就是说,要想找个能管得到定远将军的人,级别必须再往上,起码,也得是在南省和南境都说得上话的官。
三天就搞定,看来陆修远这厮人脉不是一般的广啊!
云初微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位“陆总裁”的认知。
换上男子衣袍,把头发绾成四方髻,簪上普通乌木簪,再顺便把两个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和一个皱着眉头的侍卫说服,云初微终于来到所谓的“募兵现场”。
负责登记造册的人才听到她说自己叫“云微”,马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张脸上,一双眼里全是恭敬,只恨不得找顶轿子来把这祖宗抬着进去了。
没想到第一关就这么顺利,云初微心情愉悦,来到他们临时搭建的营帐外。
好多人在排队,等着称体重量身高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