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面色微红的丫环被引过来,扑通一声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说,三少爷是何时离开院子的?”
“奴婢,奴婢不知。”
小丫环一看这阵仗,压根儿还不知道死了人呢。
赵尚书皱眉。
大理寺少卿刚才一道去找人了,这会儿倒是主动为这个丫环开脱了,“我们去的时候,她还在睡。而且,从当时屋内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不久前才有过一场鱼水之欢的。”
在场还有不少的未出阁的姑娘,所以大理寺少卿已经尽量地注意自己的措词了。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赵三少竟然还有心思与自己的婢女翻云覆雨?
只冲着这一点,大家就都不自觉地将对赵三少的印象拉低了。
一个连这种时候都不会忘了和婢女欢好的男人,在未尽兴,或者是某些外在原因的刺激下,想要对郡主对粗,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赵三少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不知不觉之中,很多人,已经从心里上去接受了他要调戏安阳郡主的这一事实。
没有人能证明赵三少在安阳郡主死时不在现场,这对于赵三少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等一下!”
大理寺少卿似乎是有了新的发现,他小心地在郡主的身旁蹲下,然后轻轻地打开她的手心。
一条丝线,从她的手心里露了出来。
“这,这好像是玉佩上的丝绦吧?”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瞬间,都转移到了赵三少的身上。
赵三少因为腹部受伤,所以,他身上所佩戴的饰品上,也都多少沾了一些血迹。
不过,玉佩上的丝绦,自然是不可能全部都染上了。
两相一对比,不仅从材质上、颜色上都一一对上了,更重要的是,那玉佩上面,的确是有一根断掉的丝线。
大理寺少卿将东西一放,立马就有了结论。
“正是出自这块玉佩上的丝绦。”
这下子,算是真地惹出大乱子了。
最终的结果,赵三少被大理寺带走。
原本,赵尚书还想着求一求情,毕竟儿子现在还受着伤,可是大理寺可不是能轻易地讲人情的地方。
大理寺直接受命于皇帝,怎么可能会看赵尚书的面子?
也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所以,赵太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到是最后被带走的时候,赵老夫人出面,请求让赵三少乘府中的马车去大理寺,同时,再带上一些伤药。
这样的要求,倒也不算是特别过分。
大理寺卿和两位少卿见晋王世子没有任何表示之后,就痛快地点头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生辰宴,竟然引发出了一桩血案。
而且,还真将晋王府和赵家两家都牵扯了进去。
这下子,京城的权贵之家们,又不得不开始琢磨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晋王府和赵家的关系,是否还能和好如初?
谋杀郡主,那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霍瑶光回到武宁侯府,一直都没想明白。
得知父亲回来了,便第一时间到了怡园,然后将今天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你说元朗与你说话后不久,安阳郡主就死了?”
“是。我离开之时,分明就看到是他站在那个位置和安阳郡主说话的。不对,更准确地说,是两个人在争吵。”
霍良城微微拧眉,按霍瑶光的说法,那么,最有可能杀了安阳的人,就是元朗了。
只是,赵三少又是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很明显,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瑶光,当时你和元朗在那里说话时,可有别人注意到?”
霍瑶光摇头,“应该是没有。”
“应该?”霍良城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霍瑶光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若是当时真地被人看到了,那她就危险了。
不过,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今天的审案过程,并没有发现谁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更没有谁看她的眼神有古怪,所以,应该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
虽然还是没有底气,不过,心里还是稍微松快了一些。
“父亲,您怀疑是元朗杀了安阳郡主?”
“不然呢?”
霍瑶光微微皱眉,想到那么短的时间,的确不太可能是别人。
最主要的是,当时她还亲眼看到了他们二人发生争执,元朗应该没有那么快摆脱安阳郡主的纠缠。
霍瑶光的眸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一个细节。
“不对!”
霍良城看她,“什么不对?”
“血迹不对!”
霍良城一脸不解。
“我当时亲手给安阳盖上了帕子,也免得她当时的形象太过难看,也算是保全了她最后的一丝颜面。可是当时,我分明就能感觉到,安阳郡主头顶上的血是明显凉的,可是她脸上的血迹却是温的。”
因为安阳脸上的血,是最后小宫女故意在她的脸上划的,就是为了羞辱安阳郡主。
也就是在划完了那两刀之后,再快速地刺向了赵三少。
“还有!”霍瑶光一下子又想到了一件事,“眼神!”
“什么眼神?”
“当时我们都赶过去的时候,赵三少在看到了安阳郡主的尸体的时候,眼神里明显就是未知的,害怕的。而且,我记得听到他还说了一句,谁家的恶妇。”
谁家的恶妇?
霍良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