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次的袭击,就是霍誉下手安排的?”
“不然呢?”
霍流云沉默了。
虽然不喜欢霍誉,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弟弟。
就算是不亲厚,可是也绝对不曾将他当敌人来看待过。
更何况,两人走的路原本就不同。
怎么会让他动了杀心呢?
“你是说,他在觊觎世子之位?”
“父亲就只有你们两个儿子,你说呢?”
若是霍流云死了,最大的受益者,自然就是霍誉了。
而且,霍誉是一介书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的。
“这个混涨东西!”
一拳砸在了榻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算了。现在生气也没用。你还是先好好地休养。军营那边,我自会派人去说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侯府好好地养养伤,我倒要看看霍誉还能使出什么法子来。”
楚阳听完古砚的话后,眼皮连抬都不曾抬一下。
“西山大营,果然是有些不受控了。”
“主子,您看,要不要咱们再想办法安排人手?”
楚阳摇头,“不必。先找个理由,把那个千夫长处置了。”
“是,主子。”
古砚要走的时候,又问了一句,“主子,那是不是还要审一审?需不需要让他指证幕后之人?”
楚阳摇头,“不必。这种事情,即便是指证了,也是无用的。更何况,那人也不可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指向霍誉。一个弄不好,反而是惹得一身骚。”
“是,主子。”
霍誉没想到霍流云竟然还能平安无事地回来。
仅凭他们主仆三人,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霍誉越想,越觉得这个霍流云不能留了。
去年自己回来的时候,这兄妹两个明明还是好欺负的样子。
且霍流云还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这才过了多久?
一切竟然都变了。
霍瑶光那个懦弱卑微的女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瑶宁郡主。
而霍流云这个纨绔,竟然也有摆脱恶名的趋势了。
这怎么能行?
这么多年,母亲费尽心思地抹黑他们二人的名声,他又岂会不知缘由?
原本,他的感觉也是没有多么强烈的。
可是每逢年节之时,看到那些人对霍流云的小心奉承,他就知道,自己是输在了出身上。
自己明明也是嫡子的。
只不过就是比他小了几岁而已。
这又不是他的错!
霍流云明明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有什么资格成为侯府的世子?
可是自己就不一样了。
他在有名的书院里读书,而且很快就可以参加科举了。
将来,自己就是可以真正地凭着才学入朝为官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这次回来,竟然会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霍流云念书不行,竟然走起了军功这条路。
虽然现在还不曾立过什么功,可是既然入了军营,以他的身分,想要立功,并不难。
所以,霍誉才会想了法子,要置霍流云于死地。
可是没想到,偏偏事与愿违。
没成!
霍誉此时也是有些心烦意乱了。
明明一切的计划都是那么完美的。
偏偏又出了岔子。
霍誉更为担心的是,对方会不会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这个时候,离京,显然就不是最好的选择了。
万一……
霍誉不敢多想,还是火速去了福德堂。
“祖母,听闻兄长受了伤,而且随行的两名护卫也都受了重伤,以孙儿之见,不如再多给大哥增派一些人手?”
老夫人的神色恹恹的。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老夫人能明显地感觉到,小辈们看她的眼神里都有些不屑。
哪怕是不敢明着表露出来,可是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形象,已经是保不住了。
也正是因此,所以,老夫人下令免了各房的晨昏定省。
现在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自己还真的是反应慢了一拍。
完全可以先找个替罪羊的。
偏偏这么好的机会,就被自己给错过去了。
现在才想起来,真的是有些懊悔。
此时,看着眼前的孙子,老夫人似乎是也有些心力不足。
“这等事情,你三叔自会安排的。”
霍誉的眼皮一跳,他当然知道三叔会安排。
他的意思,就是要让老夫人开口,才能有机会把人安排到霍流云的身边。
若是以往,老夫人定然也会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真地是病糊涂了?
此时的霍誉压根儿就不知道,外院真正负责安排这些护卫的人,是大管家霍林!
也幸而霍林安排在霍流云身边的两名护卫都是极好的,否则,只怕这次是真要出事。
穆连生自幼习武,在府内的护卫中,算是佼佼者了。
也亏得他忠心护主,不然,只怕霍流云也未必能全胳膊全腿儿地回来。
从福德堂出来,霍誉的脸色阴沉。
真没想到,现在的老夫人竟然也这么不中用了。
气呼呼地跺了跺脚之后,转身去了前院。
霍良启听闻霍誉找他,便让小厮先退下了。
“誉儿找我何事呀?”
“是这样的,叔父,我刚刚去给祖母请安,看到祖母的气色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