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屋子里和两位妈妈说话呢。”
“去禀报一声。”
“是,公子。”
霍誉进屋之后,两位妈妈便都退了出来。
有小丫头进来上了茶,在夫人的授意下,也下去了。
“母亲,我回来这些日子,倒是看出长姐似乎是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可不是嘛。这丫头自从那次宫宴之后,便性情大变,像是整个儿换了个人似的。”
“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梁氏的眼神微闪,下意识地避开了儿子的注视。
霍誉的眸光一紧,“母亲,有什么事,还是对我实话实说地好。”
梁氏想到自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总该是和她站在一起的。
当下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霍誉听后,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您说那天的那碗汤里被下了药?你确定无疑?”
“当然确定,我亲眼看着丫环下的,也是亲眼看着她喝掉的。”
若是果真如此,那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
除非,是那药本身就有问题。
“母亲,目前来看,那个安阳郡主已经是彻底地失宠了。就算是晋王府还拿她当宝,可是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此话怎讲?”
霍誉抬头,脸色凝重,“我昨日去了一位故友的府中,如今他的父亲正在宫中任职。听说,皇上已经下了严旨,不许安阳郡主再踏入皇宫一步。”
梁氏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说什么?这是几时的事情?为何我们都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听说,这是皇上为了照顾晋王府的面子,所以,才不曾大肆声张。不过,如今皇族之中的那些亲贵们,应该是也都知道了。”
梁氏好半天不曾回神。
堂堂的亲王郡主,而且还一直得太后眷宠,怎么会说被厌弃,就被厌弃了?
“我旁敲侧击了一下,听说,好像是之前德妃娘娘中毒一事,也与安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皇上也是看在了晋王的面子上,才不曾再细细追究。”
梁氏一时有些坐立不安了。
她与安阳郡主又何尝不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眼下出了这等事,她一个侯府的夫人,又能做什么?
安阳郡主即将要嫁入安国公府了。
就算是丢脸也好,失宠也罢,仍然还是顶着一个郡主的名头的。
思及此,梁氏倒是安定了许多。
“再怎么样,安阳郡主的身后还有一个晋王府呢。这京城的人事,浮浮沉沉。谁能又说得准,哪一天安阳郡主又再次得了太后的疼爱呢?”
霍誉却并不赞同。
在他看来,安阳郡主对德妃下手,就等同于是在挑衅皇上的威严。
没有哪一个上位者,会喜欢有人这样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
之所以不追究了,已经是给了晋王天大的恩情。
所以,安阳郡主想要再翻身,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当然,安阳郡主倒了,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一点,霍誉也是很清楚的。
毕竟,真正一直在背后下指令的人,并非是安阳郡主。
“母亲,如今府中的财政大权在霍瑶光手上,无论是谁管家,其实都是讨不到多少好处的。”
超过一千两的用项,就必须要去知会霍瑶光一声,所以,就算是梁氏管家,也不可能再如以前那盘,能讨到那么多的油水了。
梁氏却不以为然。
蚊子小,也是肉。
就算是油水少了,也总比没有要好。
更何况,掌家与不掌家,那在府里的地位,原本就是不一样的。
以前梁氏走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敬着的?
可是现在呢,所有人都去看那宋氏的脸色了,谁还愿意来搭理自己?
“母亲,听我一句劝,暂时还是先避开与二婶娘的锋芒才好。”
梁氏心有不甘,可是在儿子面前,又不愿意袒露出来。
“母亲知道了。你放心吧,母亲心中有数。”
霍誉见她不再固执,便将话题转到了老夫人那里。
“你放心,再留几日,你便回去吧。还是读书要紧。你祖母那里,我自会好好地照看着,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的闪失的。”
霍誉欲言又止。
这次的事情,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隐隐地,觉得这与水云居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曾发现蛛丝马迹。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母亲在府中,还是当小心一些,对于霍瑶光,还是要多多提防才是。”
“你放心吧。我如今都甚少出这琉璃院,就算是她想害我,也得找得着机会不是?”
这话一出,霍誉才总算是真地松了一口气。
霍瑶光这边,一连几日,气氛都是有些沉闷的。
她之前就有猜测,母亲的死,不会是那么简单。
想到了之前云姑姑的话,她当时将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那碗催产药上,却没想到,母亲之所以难产,竟然还会与梁氏有关。
那个时候,梁氏还应该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不过是十几岁而已,竟然就已经有了如此深的心机。
若是让她拿到了铁证,势必要让梁氏这个贱人偿命!
印象中,父亲留在侯府的时候很少。
即便是他在京中任职的那段时间,父亲也是很少回来的。
常常是早出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