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一个月有多少银子的月银,这也是有规定的。
当初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就立下了规矩,无论是哪一房,无论嫡庶,公子们的用度都是一样的。
霍流云可以天天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那是因为他背后还有着当年穆氏留下的嫁妆呢。
可是霍誉就不同了。
梁氏的陪嫁,比起当年的穆氏来,简直就是不能看了。
也正是因此,梁氏才会打起了公中银子的主意。
手头不宽裕,行事自然也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这两年霍誉在外头能结交不少的师长好友,与他的大手大脚,可是分不开的。
自打两个月前,他的银子开始供不上用了,才有些暗急。
“母亲,中馈一事,您先莫急。既然二婶娘现在管的好,那就先让她管着便是。”
梁氏一听,神色焦急,“这怎么成?”语气中,还有几分地不甘心,“她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掌了我侯府的家?”
武宁侯这个爵位可是老爷凭着自己的军功,一刀一剑地挣下来的。
又不是从老太爷手里继承的,他二房凭什么还想着当武宁侯府的家?
此时的梁氏显然忘了。
就算是爵位是武宁侯自己挣下来的,可是这里家里头的祖产,还是一辈辈地传下来了。
而且,当年老太爷也没少扩充产业,于理,各房都是可以分得一些的。
“母亲,此事还是莫要再提了。您就借着这段日子,好好地调养身子,儿子可是听说,边关大捷,夷族已经有意派人来讲和了。若是如此,父亲回京,便是指日可待了。”
梁氏微愣之后,眼睛里似乎是又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有期盼,有埋怨,还有一种委屈在内。
霍誉看到母亲这样的表现,也不忍再多说。
母亲心中的苦,他能明白。
可是,他却不认为母亲就是真的委屈了,也不认为,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错。
在他看来,父亲将母亲娶进了门,之后又生下了他,且多年来一直不曾纳妾,也算是给足了母亲面子了。
即便是不受宠又如何?
父亲的房里,还不是只有母亲一个人?
“你,你说真的?”
“儿子也是听几位先生提及的。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也没有那么快。边关距京城遥远,谈和一事,目前又还不曾正式地摆到明面儿上,所以,还是要再耐心地等一等。”
梁氏木木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母亲将身子调养好,日后父亲回来,您也好再在跟前侍奉。”
梁氏听话地点了点头,“对了,誉儿。你这次回来,可将丫头也一并带回来了?”
书院里虽然也有住处,可是太过简陋。
梁氏心疼儿子,所以这两年一直都是花银子给儿子在外租房住着。
霍誉的身边跟了两个小厮,还有一个大丫环。
别人读书能体会到的苦,只怕这霍誉,连五成也体会不到。
“你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再走?”
“先缓些时日吧。我跟先生告了假,您的身子好些,我再回去。”
水云居。
小环有些不解,“小姐,您说咱们府里也有西席,为什么夫人还非得让六少爷去外面的书院学呢?”
霍瑶光笑得有几分嘲讽,“她自己心术不正,便担心别人也会如此。”
苏嬷嬷的脸色微寒,这么多年公子和小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可是都看在眼里呢。
先前故意纵着公子,事事都顺着公子的心,就是想着把公子给养废了。
对小姐,就更是过分了。
故意对外散布一些小姐无能的谣言,无非就是怕他们兄妹成了霍誉的绊脚石。
她是担心有人将霍誉也故意带歪了,所以才会将人送地远远的。
“对了,服侍六少爷的丫环叫什么?”
“回小姐,叫柳梅,是早先夫人赏给六少爷的。”
“你们今日见过了?”
连枝偷笑了一声,然后低声道,“别看六少爷年纪不大,可是早已经将柳眉收房了。”
霍瑶光一脸惊讶,这霍誉才多大?
这是不是也太早熟了?
苏嬷嬷看她这反应,连忙解释道,“大户人家的公子,一般来说,十三岁就开始教导一些男女之事了。六少爷这会儿倒也不算是太早的。”
霍瑶光无语了。
总有一种小花儿还没开,就被人给啃噬的感觉。
霍瑶光由连枝扶着,到院子里头转了一圈儿,说是消消食之后,再去小憩。
“小姐,您的簪子掉了。”
霍瑶光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支,幸好你这丫头眼睛利,不然的话,我得心疼死了。”
主仆二人往回走,假山后面露出来一张脸,样子有些憔悴,可是一双眼睛,却是贼亮。
第二天的水云居里,静悄悄的。
刘妈妈过来,给小厨房里送了些米面之后,就伸着脖子往正屋的方向瞅。
小环瞪了她一眼,“看什么呢?主子的屋子,也是你能随便瞧的?”
“哟,环姑娘这话说的,可是吓着老奴了。我们这些做杂役的,可是不能跟你们这些大姑娘比。你们整日里跟在小姐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小环倒是一脸得意地扬了扬眉,“那倒是。我们小姐的好东西,那是多了去了。”
说着,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