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警察微微一怔,很快都各自点头道:“是啊,是这样的。”“刘二奎就是抢枪来着,我亲眼瞧见了。”“他好凶呢,还说要把咱们全打死……”
李睿根本没把他们的证词听在耳中,冷肃质问道:“他抢枪就可以随便打死吗?”
石所长一脸无辜的道:“当然不能随便打死啊,我没说是要打死他的啊,我只是想打伤他……当时的情况是我们的人身安全受到极度严重威胁了,为了保护配枪与自身,不得不开枪自保。我其实是想先鸣枪示警的,可是刘二奎根本不给我机会啊,眼看枪都到他手里了,我再不开枪他就要对我开枪了,只得抢先扣下扳机,但我只是冲着打伤他非要害部位去的,谁知道他突然把枪往上一拽,枪口就歪了……”
李睿听到这暗暗自嘲,心说李睿你真是缺心眼啊,这种事他明摆着会推卸责任啊,要不然他就要承担故意杀人的罪名了,你还问他刘二奎有没有抢枪,不是白白耽误时间吗?心里有些隐忧,担心市北区公安分局为了保护这个石所长,而一力坚持刘二奎抢枪的事实,尽管现场有其他的目击者,但公安机关想搞定他们几个人太容易了,这就是个人对抗权力机关的悲哀啊,点头道:“好吧,我其实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就是随便问问。我先走了。”也没跟他说再见,转身就走。
“哎,你什么时候变成处长了?刚才怎么没跟我们说?”
李睿经过外圈两个警察的时候,其中一个警察笑呵呵的开口问他,正是之前在村外检查他身份证的那个腆胸迭肚的家伙。
李睿只是对他一笑,并没说什么,走回车旁,坐了上去,发动后原地掉头,往村外驶去。
出村南行不到三里地,迎面就驶来十几辆警车,一辆辆开着警灯鸣着警笛,浩浩荡荡的疾驶过来,带起一股股的土烟,气场十足,倒也威风。
李睿知道是市北区公安分局支援的大批警力赶来了,心想,他们带队的领导应该谢谢自己,要不然事件就搞大了,还有可能会有警察受重伤甚至是被活活打死,又想,这些警察赶到东水村以后,说不定马上就会为那个石所长洗白,手段无非是好生安抚刘二奎家人,给出大笔的抚恤金,再找到目击者,一一“做工作”,等到了下午,这个枪杀案说不定就会顺利了结,刘二奎就算不被搞成是过错方,至少也是责任方之一……想到这,心头有些堵塞,酸苦不已,暗问自己,如果真是这种结果的话,自己又能为冤死的刘二奎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