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叔冷哼,“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外头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长老会要造反吗?”
大皇叔只知道孤飞燕在猎鹰贼一案上添油加醋了,白族长畏惧自杀了。但是,他并不知道那些猎鹰贼已经供出他来了。他交代过白族长保密,可惜,白族长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谨慎。
孤飞燕平身来,义愤填膺地说,“此事,臣妾还想问一问皇叔呢!皇叔为了私人恩怨,令白族长猎杀白羽鹰,拦截情报一事,那些猎鹰贼全供出来了。若非臣妾力保,说服五位长老以大局为重,皇叔此时岂还能安稳?想必雪族的族人早就将此地包围起来了!皇叔是明白人,怎么就干出了这等糊涂事来?臣妾已经飞鸽传书去禀告太皇上!”
孤飞燕停了下来,故作气愤、焦急。
大皇叔原本还怀疑孤飞燕别有用心,听了这话,顿时目瞪口呆,都说不出话了。
孤飞燕又继续说,“皇叔,臣妾顶多也只能保您到瘟疫结束,皇叔还是好好想一想,到时候,如何给雪族交代!如何保全君氏皇族的颜面吧!长老会如今只是答应暂时保密此事,对您……秘密软禁。”
大皇叔跌坐在椅子上,重重拍了桌子,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他这辈子的英名算是毁在这场鼠疫中,毁在白族长手里了!
如果没有鼠疫,就没有外人能进得去幻海冰原,猎鹰贼就不会被抓到!如果白族长办事再周全谨慎一些,他也不至于被供出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他原本还质疑孤飞燕的立场,如今,他则是庆幸起孤飞燕对此事的中立。要知道,如果孤飞燕不是立场公正,五位长老极有可能连孤飞燕都不信任。
孤飞燕虽然是装的,可是,她的愤怒却是真实的。怒大皇叔以一己之私,猎杀白羽鹰,更加怒大皇叔以一己之欲,虐待君九辰。她看着大皇叔,眸中闪过丝丝恨意。虽然她现在动不了大皇叔,但是,她也不会让大皇叔好过的!
大皇叔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朝孤飞燕看来,认真道,“燕儿,你别恼。皇叔令白族长猎杀白羽鹰,并非为了私人恩怨。”
孤飞燕故作诧异,连忙入座。
大皇叔遂将凤之力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他严肃地说,“此事事关重大,白族长既已经去了,那皇叔今日就将此重任交给你!只要你办妥了,我君氏绝不会亏待你!”
孤飞燕一脸震惊,“原来冰海的秘密是永生呀!”
大皇叔心里头是忐忑的。孤飞燕虽是君氏的嫡长媳,却终究还是个外人。然而,这个节骨眼上,他并没有别的人选。即便他现在就从君氏皇族里挑人,也都没有孤飞燕合适。孤飞燕在雪族民众心中已是救命恩人了,哪怕是长老会也要给她薄面的。她在雪族里办事,是最方便的。
孤飞燕惊喜地问,“永生……那就是可以不老不死吗?”
见孤飞燕这反应,大皇叔连忙道,“燕儿,你是聪明人,只要你把人抓到,皇叔是不会亏待你的。君氏皇族的情况 ,你最了解。”
孤飞燕毫不犹豫地起身来,恭恭敬敬福身,道,“燕儿任凭差遣!”
大皇叔仿佛又看到当年被“永生”所诱惑,心甘情愿归降于他的白西华!他忐忑的心终于安稳了,他取出了一枚令牌和一包响箭递给孤飞燕。
“冰原里埋伏了三十名高手,这三十人对冰原非常熟悉,以此响箭可召出他们。见此令牌如见本尊!你记住,无论如何,两个入口的防守,不能撤兵!普明城那边,要增派人手!本尊前些日子原打算离开,却遇到了埋伏,想必他们的援兵已经潜入呼兰雪地,你千万谨慎!”
孤飞燕连忙收下东西,心下暗暗讥讽,普明城和雪地的交界处埋伏的是君九辰的人,哪是什么援兵呀!
孤飞燕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借用大皇叔的人手。至于冰海的秘密,她并没有追问,毕竟,白族长已经说了很多。白族长不清楚的,大皇叔也不可能轻易告诉她。
孤飞燕认真问,“皇叔,那猎鹰的事情,该如何……”
大皇叔似乎有了打算,道,“办好你的差事便可,此时你不必管。对了,试药可有进展了?”
试药?
孤飞燕如今连药方都没有,何来药可试?但是,她信心十足地保证,“皇叔放心,不出十日,臣妾一定能确定药方。到时候,臣妾一定第一时间送药过来!对了,臣妾安排了太医,晚些时候就会过来照顾皇叔。”
听了这话,大皇叔再差的心情也都恢复了。
如今大夫这么稀缺,孤飞燕怎么可能真的让太医过来伺候呢?她离开之后,立马找来了她从普明城带过来的一个心腹,伪装成大夫去好好“伺候”大皇叔。
那心腹去了之后就每日将大皇叔身上所有黑疹全部都刺破了,然后再让大皇叔去泡药浴,险些把大皇叔的命给折腾没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孤飞燕当日就令人秦墨将令牌和响箭送去冰原给君九辰,她正要赶赴疫区,却撞见顾云远迎面而来。
只见顾云远一袭书生打扮,外披玄色披风,背上背着一个大医笄,双手拎着两个捕鼠袋,风尘仆仆。
他小跑到孤飞燕面前来,气喘吁吁,却笑得特别开心,给人一种干净憨厚的感觉。他说,“王妃娘娘,你看,在下抓到冰旅鼠了。这一袋是死的,这一袋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