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理上的原因,那就只能是心理上的问题。
只要不找到症结,再好的药物都是惘然。
最后,容铮紧皱着眉爱莫能助地说:“她可能有心理疾病史,现在这样的表现,很像抑郁症。不是初期症状,这次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再次诱.发了。”
抑郁症?
顾靳原心中一沉,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涩意:“抑郁症?”
他突然想起来,很早很早的时候,她似乎就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靳原才出声打破了这种死寂一般的沉默,“依赖症是个什么病症?”
“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绝望时看到的希望。患者会把所有的情感和快乐都寄托于此,可能是某样东西,也可能是某个人。通过某种事物排解了压力,获得了安全感或者愉悦的心情后,往往容易对这种事物或者人产生病态的依赖。”
非专业性的解释,却是更为直接地表述。
顾靳原的手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五指收紧。
“最后的结果会怎样?”
“有依赖型人格障碍的人,越到后来只会越来越压抑,如果他们所寄托情感的那样东西消失后,也是会引发焦虑和抑郁的。”
顾靳原忽然想起来,许老爷子曾经说,她生过一场大病,一些不该记住的东西就都忘记了。
他曾经还在心里想,以后要是谁被她看上了,就这样胡搅蛮缠得劲儿,能有几个人能挣的开?
原来,那时候的她仅仅对他一个人胡搅蛮缠……
……
心理医生姓秦,是个让人看上去就能卸下心防的女子。
秦淼看着眼前这个年前的女人,尝试着和她说了很多话,她分明是听到了的,却好似只是一味地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感知一无所知。
就在秦淼苦于症结之时,她看到许初见的眼睛一直落在病房门口的位置,似乎是在期待渴望着什么。
门忽然被打开,跟着走进来两个人。
就在这一刻,一直没有过反应的许初见,刹那间再次流泪。
顾靳原快步走上前,上前抱住了她,不管他怎么去阻止那越流越多的眼泪,却好似都没用。
他不敢太用力,却又不敢放松,怕弄疼她,又想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顾靳原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生涩的哽咽,幽潭般深邃的眼底尽是血丝.
他俯在她耳边,沙哑的声音近乎呢喃:“初初,你哭起来一点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