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夸了吗?”郁律埋头硬走。
酆都吹了声口哨:“你说我很厉害。”
郁律笃定道:“不可能,你听错了。”
酆都在墨镜下挤眉弄眼:“你还抓我手,两次!”
郁律这回有了话说:“你当我乐意抓?我就是看不惯你那老流氓样!”
“真的?”酆都笑得若有所思:“可我觉得你好像是吃——”
“醋”字还没发出来,郁律横来一脚,直接把他踹上了汽车。
不想酆都在车内来了个鱼肚翻身,眨眼间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腕,郁律身子一倾,脚下顿时失了平衡,可仗着糙汉子的魁梧身躯,完全不惧,在扑向酆都的瞬间就势大喊道:“泰山压顶!”
“来,你压!”酆都笑嘻嘻地冲他张开双臂,中间还不忘伸手朝郁律额头上一点,居然直接把郁律的魂给揪出来了,等郁律回过神时,糙汉子已经和他的魂魄分了家,正直戳戳地向后倒去。
“啧,还是这样看着顺眼!”酆都紧紧把郁律抱了个满怀。
“咚”的一声,糙汉子仰面朝天,睡得死沉死沉。
郁律活鱼似的在酆都的铁臂里挣扎起来:“我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
酆都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笑道:“你有个屁的骨头。”
目睹了全事情经过的闫小川将嘴张成了o型。
妈的,当他是瞎的吗?
“看什么看,开你的车!”酆都抬起下巴,对着后视镜里的闫小川一脸冷漠。
闫小川登时扭曲了俊脸:“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那些人见了我可都是点头哈腰的,我特么没叫你给我鞠躬就够不错的了!”
酆都哼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你的真面目。”
闫小川一拍方向盘:“我真面目怎么了?我本来长得也不丑啊?再说了,男人要那么漂亮有个屁用?能当饭吃?”
“就是。”糙汉子猛地睁开眼睛。
“卧槽,你又醒啦?”闫小川吓了一跳。
糙汉子——郁律发出一声粗重的“嗯”。
郁律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恢复了,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冲酆都做了个丧心病狂的鬼脸以表达心中愤怒。
酆都好玩地看着他,支着下巴斜靠着车窗,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闫小川的姐姐家住东区,和闫小川爸妈住在一起。闫家二老看自家闺女一天不如一天,儿子那眉目也是一日日的趋于妖魔化,都快急疯了。因为提早接了儿子的电话,二老指挥着保姆将别墅里里外外彻底清扫了一遍,等闫小川的雷克萨斯开进小区大门,二老已经摆好水果点心,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汽车刚在闫家的小白楼前停稳,二老就围过来了。
闫小川率先跳了下去:“爸妈,不是让你们在屋里等着吗?”
闫家二老都是中等个子,弯下腰从大敞的前门往里探头:“大师呢?大师来了吗?”
话音刚落,后门“哐叽”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然后刷的伸出两条笔直精健的大长腿。
下一秒,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男人探出了身,闫家二老还没看清他的模样,就先被那满含威慑力的目光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在那样居高临下的注视下,二老感觉自己变成了地上的小蚂蚁,男人抬一抬脚,就能把他们踩进砖缝里去了。
“这就到了?”紧跟着又一个人跳了下来。
二老经过刚才酆都的洗礼,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象这第二位大师会是何方神圣,可等大师迎着阳光走近了,俩人却是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不过丑得倒是挺活泼,一双黑豆眼闪烁着有光,可惜脑头顶有块碗大的疤,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一高一矮,一帅一丑的组合明显是把闫家二老震住了,一把拉过一脸置身事外的闫小川:“这就是你找来的大师?”
闫小川显然也对这两位大爷心有怨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这、这能行吗?”二老怀疑地又往旁边看了眼,光看穿着,这二位大概连个大师的边都沾不上,但大太阳底下,两人统一的面孔发白,眉目间隐隐约约的带了点森森鬼气。
太神秘了。
酆都一句废话不多说,转头问闫小川:“人呢?”
“在里面在里面!”二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恭而敬之地把酆都和糙汉请进家门,糙汉也就是郁律还知道客气一下,酆都一甩皮衣袖子,踢着他的大拖鞋就往人家那西班牙地毯上踩。
闫家二老嘴巴一咧,没敢出声,倒是闫小川气了个眉毛倒竖。
郁律刚一进门,就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
来肯定是没来过,但闫家是个二层的别墅,根据二老的品味,家具和装修风格全是欧式,乍一眼看竟有点民国小公馆的影子,和杜宅颇为相似。
可走了两步,他后脑勺忽然飘过一阵阴凉的小风,同类相见,分外敏感,郁律不用回头,都知道刚才飘过去的那是什么东西。
闫小川没说错,这别墅的确是有点问题。
连他都看出来了,酆都更是不在话下,眯着眼睛抬起头,酆都目光犀利地一一扫过客厅的四角,四角各贴了一张黄符,不知道从哪个神棍那儿请来的。
闫家二老脸望着酆都,见他盯着黄符若有所思,忙解释道:“这符是前几天刚请的,听人家大师说是能驱邪物,不过挂了这么几天,还看不出什么来……”
“从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