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忍不住鼓起掌来,再一次为凌敬智商的超高优越性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很多人大概都会怀疑其中有弄虚作假的成分在。
中年女老师再一次狠狠打了自己的脸,脸色紧绷的让凌敬坐下,有关他的解答半个字的点评都没有,直接开始接下来的讲题,只当刚才的事全没发生过。
这种几同于耀武扬威的姿态当然不是凌敬的本意,他也试图认真听一听,只是让一个看过十维巨幕全立体环绕声高仿真光感电影的人,再回去看方寸电视机里画面模糊人物单调的黑白剧集,结局只有一个——睡着。
鉴于睡着显得更加不可一世,所以凌敬只能做点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并且假装自己听的很认真。
也曾试着专心听一听,但几番尝试不得后,凌敬放弃了挣扎。每次计算机课,都选一个最后排最角落的位置,当老师控制全班的电脑进行操作解说时,凌敬便默默的解了禁制,并且在系统外围设立一层虚假屏障,使得主控电脑完全感知不到他的机器已经脱离了掌控,并且神一般的接驳了被屏蔽的无线信号,堂而皇之的浏览着和学习全没关系的网站,简直无法无天到了一定境界。
要不是因为凌敬的鼠标动得超乎寻常的频繁引起了付老师的怀疑,不然光凭学校那个死气沉沉的主控机子和她那哄哄中学生还行在凌敬面前完全不够看的有限知识,大概永远都发现不了他没有好好听课,毕竟他的表情很镇定,姿势也端的足够稳重。
可惜虽然有所怀疑,然而从讲台到后排的距离对于凌敬来说太漫长,足够他毁尸灭迹做好一切伪装,电脑没有半点浏览痕迹不说,更气人的是,经记录追踪显示,这台电脑在这个时间段里分明就是被主电脑控制的,机子里全部都是主控电脑上课的操作记录。
付老师没能抓到凌敬把柄,当然不甘心,特地在下节课时让凌敬坐到第一排,凌敬没有疑义,但坐在最后排的女生却举手说她看不清黑板要求和凌敬换位置,总之几经兜转,凌敬依然光明正大的坐在最后一排,直把付老师气的不行。
但她没有放弃,一试不行转战他法,付老师向班主任举报了。班主任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唯一一个可以说和凌敬比邻的同学,然而机房的每个机子之间间隔距离很大,而且中间还有隔板遮挡,除非是坐后面,否则根本看不见旁边的人在用电脑干什么,加之凌敬平时人缘不错,同学们大多不愿出卖他。
没有证据,无法起诉。连严莎莎也跟她说,凌敬成绩非常优秀,且也没有影响其他同学,明里暗里都在暗示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付老师无法,只得作罢,有时实在气不过便使劲提问凌敬,而且专找那种刁钻的问题。
可惜不但难不倒凌敬,反而为他赢得满堂喝彩,付老师反而更憋屈了,特别每次凌敬都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她问的不是一个很难的题目,而是个愚蠢至极的问题,更叫付老师恨的牙痒痒。
这次也是这样,不,不一样,这次的题目可以说是她提过最难的,他却连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出来,甚至比教科书更完善。
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凌敬脸上淡淡的笑容,都像是对她深深的嘲讽,在她那张单薄的脸皮上刻下一个又一个不自量力。
早上莫名出现在她办公桌上的u盘再一次闪现在脑海中,将里面的内容公众于世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东西早就已经拷进了电脑,只要动动鼠标,只要动动鼠标……
每一次无意却狠狠驳了付老师的面子,凌敬都会企图用意念战胜乏味,但就像习惯以茶代水的人突然只能喝白开水,那样的寡淡无味,喝几口还能勉强坚持,喝多了……就生不如死了。
在这方面异常薄弱的意志力终究没能战胜强悍而无孔不入的瞌睡虫,凌敬再度放弃,看点广播体操的教学也比之有意思的多啊。
于是,尽管怀抱歉意,凌敬还是屡教不改,公然翻墙,犯下了付老师眼里不可饶恕的罪行。
然而,就在他看似专注其实百无聊赖的在网上闲逛时,脑电波忽然接收到了不同寻常的剧烈波动。
全班的目光陡然齐刷刷的集中在他脸上,或者是他这个方向。
惊诧、震惊、不可置信、惊恐、茫然、快意、幸灾乐祸、同情、佩服……等等等等百味杂陈的眼神纷纷涌入他的眼底,让他觉得好像他身后正站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魔,手中镰刀高举,随时准备手起刀落,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死人,而他却像只无辜却傻气的羔羊,丝毫没能察觉身后危险,反而还沾沾自得的自娱自乐。
在短暂的诡异寂静后,付老师有些粗哑的声音首先打破静默,“电脑……似乎被黑了,我去联系信息组来看一下。”这是凌敬第一次在付老师脸上看到不同于刻板的表情,但也难以形容具体是什么情绪,如果非要说,大概就是极力维持的慌乱交织着大仇得报的快感隐约掺杂着微不可见的内疚,最后一切都消失在她匆匆的脚步声以及重新戴上的严苛面具中。
付老师一开先河,被设定了“只能看着凌敬露出内心最真实情绪”的同学们霎时脱离了控制,尽数收回目光,取而代之的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以及时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
感觉他就像是只陈年的老钟,被一群来踏青游玩的顽皮同学敲得当当作响,他却岿然不动,稳坐如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