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既没算这一家的嚼用和其他用途,也没算如果再多了个儿子以及女儿们的嫁妆,单是如此算,就已是惊人了。
这周天子分封天下而失去天下共主之位,而汉武帝推恩令却能削弱诸侯!
那刘家家底不丰,纵然刘煜以及两个儿子都是四品以上大员,可除了官场惯例的孝敬能收一收,以示自己不是那个出头的与众不同的鸟之外,也没太多收入来源。
这要是自己是刘老夫人,林母自忖或许也会这样选。
毕竟就刘家这样的条件,要找个品貌财势四角俱全的姑娘,怕也有点困难,可要是只想找个占了其中之三的,还真不是问题。
若非他们林家子嗣不丰,自己也会找个家底儿丰厚的儿媳妇——毕竟嫁妆多点,有什么坏处呢?
要知道,就算是有一天被抄了家,这媳妇儿的嫁妆是不算在家产之内的,指不定还能靠着媳妇儿的嫁妆过活,东山再起。
贾母听林母细细地说了一些刘老夫人年轻时的经历,不禁笑道:“倒也难怪,要是我,怕是也会如此。找个家底丰厚,品貌又好的姑娘,光凭着出息就能让孙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用为了家里的生计就收受贿赂,被人抓了把柄……”
贾母已经在心里琢磨了一番了,凭着刘老夫人这个性,她家元春嫁过去也不吃亏。
这事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也到了午膳的时间,贾母百般热情地招待林母用了午膳,下午又留了她一会子才因林母称放心不下贾敏一人在家,这才将人送走。
等人走了后,贾母才对鸳鸯道:“你去把我的那些册子里的那个最薄的取来。”
鸳鸯是知道那个册子的,是自从元春被抱到贾母膝下后,贾母就在册子上写下了元春的名字,然后每年都会往里添置不少东西,多是银票。
说起来贾母有钱!非常有钱!
她有贾赦和贾政奉养,也就是说平日里花的都是公中的钱,平日一针一线都不用她花费。她这么多年管家下来,再加上她原本的陪嫁,纵然比不上当年的贾太夫人,但也不能小觑。
当初嫁女儿的时候,因为她就贾敏一个女儿,贾代善也相当喜爱贾敏,因此花的都是公中的钱。
所以当初王氏才会心里眼红嫉妒,毕竟那公中的钱也有他们二房一份儿呢,所以才在添妆的时候办了点蠢事。
贾母虽然给了贾敏一些自己压箱底儿的好东西,但剩下的也多了去了。
贾母这些年手里的铺子、田产的出息,并没有用来继续扩大经营。一来这京城里的好铺面有限,二来她年纪也大了,精力有限。
去年经过贾赦的敲山震虎,她就更没了这方面的心思,毕竟下面的人靠不住,自己又不想早早将私房交出去……
她每年所得的出息,都分了几份,其中一份就是元春的。
元春身为嫡女,公中里要给两万两银子的陪嫁。
她给元春攒了这么多年,一年几千两银子,如今也有几万两。不过她倒是没给元春采买一些好的木头料子将来打家具——这当娘的是王氏,她一个老太婆都做全了要她何用?
她戴上眼镜仔细翻了翻那册子。册子里都是夹着的一张张银票,每一笔放进来的年月,来历,数目都记录在册子上,与她的账册都能对应。
贾母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对鸳鸯道:“你去取了笔墨以及我的陪嫁册子过来。”
不一会鸳鸯就抱了厚厚一摞过来,又亲自拿来文房四宝。
贾母先从自己的嫁妆里翻看了下,
因贾赦去年闹腾了一次,她也将自己的嫁妆和私房都收拾了一遍,对自己还有多少东西,有个很清楚的概念。
她刚刚已经在心里算了一遍王氏当年的嫁妆,虽然还过得去,可能是前段时间吐出来不少,要真指望着她……罢了!回头还是好好跟老大说点软和话,他宽宽心,自己给多点算了,毕竟量那邢氏也不敢说什么。
她先是在册子上写了自己这些年存的金额,又写了公中的两万两,接着自己又贴了两万两。拢共一算已经过了十万两银子。
这当然比不过她当初给贾敏不算嫁妆,光是压箱底的银子就有十万两,可谁让元春不是她生的,而只是她孙女呢?她还有四个孙子呢,而且宝玉……真算起来,不还是二房沾光?
银子粗略算过后,她又从自己的嫁妆里翻出了存了十多年的好料子,毕竟家里只有三个女儿,探春先且不提,迎春还小,等她大了,又攒的差不多了。
而头面等等,贾代善还在时,她不知收了多少,虽然也送出去一些,可剩下的还是不在少数。她除了特别珍贵的外,简单分成了五块。
把其中的一份自己念着让鸳鸯写下来,接着又从特别贵重的那一小堆里选了一份出来,也列在册子上。
等念完了,她也乏了,喝了杯茶后才对鸳鸯道:“我还留两份儿给我外孙女儿呢,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这个命。”
鸳鸯一边给她捏这肩一边笑道:“我听那些婆子都在偷偷说咱姑太太这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儿子,您给表小姐们准备的这些啊,还要等个几年才能送出去呢。”
贾母听得不禁大笑了起来,“我当你是个老实稳重的,结果你也会偷偷听她们那些长舌的呱噪。”
“她们也不敢在我面前多说,不过都说姑太太的坏相好,您啊就等着过了年抱外孙子吧。”
这几个月来这样的吉祥话贾母不知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