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微痛,睡得再昏沉也知道不是梦了,沐慈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晕,无法思考,双唇被纠缠的触感十分真实,不是梦境。
透着室内微微烛火,他看到了给他灌药顺便偷吻……偷啃的胆儿肥的家伙。这家伙见他睁眼,完全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是怎么写的,蓝眼睛一点惊慌闪躲都没有,满满含着笑意,还附身下来准备再亲……呃,灌药。
沐慈试图别开脸,可这家伙早有防备,扣着他的下巴,准确地又灌进一口药汁,等沐慈喝完了药汁,还轻轻咬了沐慈的下唇一口。
“西斯,你属狗哒?”喉咙被药汁滋润过,沐慈的声音还是有些干涩低哑,偏开头,“不喝了,好苦。”
梅容先是被“西斯”这个称呼搞得一愣,才想起来这位是传说中算无遗算,智计出众的楚王殿下,自己的马甲肯定早掉了,才会对他这么好。不过这位散发万丈光芒的神邸居然……怕吃苦药。梅容嘴里又含了药汁,不能欢畅大笑,震动的胸膛贴着沐慈的胸口,出卖了他的愉悦。梅容笑够,毫不留情伸出大手,坚定有力掰正了沐慈的头,微微捏开他的下巴,强制他张嘴,然后双唇覆了上来,将嘴里温热的药汁一点一点哺喂进沐慈的嘴里。
沐慈死硬不吞下,梅容就一直不退开,严丝合缝含着沐慈因为被纠缠微微红肿的柔软嘴唇。
两个人眼瞪眼,都变成了斗鸡,最后沐慈实在受不得苦,不得不吞下药汁。可梅容还不退开,伸出他柔韧的舌勾画了一圈沐慈的漂亮唇线后,含着沐慈软软的下唇,轻轻吸了一下,发出很细微的“啵”声,才退开。
沐慈:“……”貌似被调戏了?咩?
梅容含笑,问:“喜欢吗?”声线低醇好听,让耳朵有一种无可抓挠的痒感。
“不喜欢,苦。”沐慈直言不讳。
梅容笑意更大,更直白:“那……喜欢我……喂你吗?”
“喜欢。”沐慈从不矫情。
梅容心口似被巨大的幸福泡泡包裹,湛蓝双目闪动灼人的光芒,紧紧盯着沐慈。
沐慈已经躺了有三个月,昏迷不醒,不吃不喝,虽然心率呼吸极慢降低身体消耗,可也日渐消瘦,大家怕他出问题,急得没办法,最后只有梅容一个人能用哺喂的方氏给他灌下药汁,这说明沐慈内心里不抗拒他。
梅容喂补药喂米汤牛奶的,有两个多月了,从刚开始的别扭,小忐忑,到现在喜欢,迷恋上沐慈柔软的唇……现在沐慈清醒,果然是喜欢的,且毫不犹豫说出来。
梅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愉悦的心情。老天爷,他活了二十多年,作为一个混血胡子,人人喊打才是常态,还真没有人这么直白,这么坦然地看着他的蓝眼睛,说喜欢他……好吧,喂药。
梅容心里满胀着欢喜,又去端碗。
沐慈忍不住哀嚎一声:“够了,我不喝药。”
梅容看了他一会儿,想着反正是补药,妥协道:“好吧,”走出去又端个碗进来,说“不喂药,喝点米汤。”又含了一口米汤,俯身来喂沐慈。
沐慈说:“我醒着呢!可以自己……”就被梅容堵死了双唇,不得不吞下香浓的米汤。
沐慈看着近在咫尺的,满含笑意的深蓝色的电眼在闪光……
好吧,爱喂喂……
又喂了好几口,每一次梅容都要舔一舔,亲一亲……偶尔沐慈被亲吻地舒服了,略有一点回应,就似勾起了这位的热情,狠狠地一番唇舌纠缠,还要咬一咬……唔,这位不是属狗的,更高端,属虎。
喂到后来,两个人都不知道是喝米汤还是找理由接吻,呼吸慌乱,紧紧相贴的胸膛轻易感受到了对方心脏的炙热跳动,意乱情迷。然后……沐慈缺氧,又晕过去了。
……
沐慈再次睁眼,只觉得有一种饿过劲的低血糖的虚弱。观察四周,他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屋子里,不是他喜欢的风格,是正统大气,华丽奢靡皇家风。
譬如床帐,是千金一尺的淡金云纹软锦,细细的一层一层,用纱纺织出深浅不一的淡蓝,再把白云的纹路一点一点绣进薄薄的锦纱中,阳光一透进来,透过床帐,金色云锦上的白云蓝天就好似活了过来,随风慢慢变幻飘荡。
除了皇帝,沐慈想不出谁能拥有这种奢华的享受。
沐慈知道,这是天授帝给他的嵠丘行宫。
为什么这么推测?
天授帝在皇宫里的住处,虽大气但从不华丽奢靡,而作为一个辛辛苦苦才登位,称号都要彰显无上正统的皇帝,不让他拥有帝王般的享受,简直是折磨。
在皇宫里太奢靡会被御史念,那么在私人的行宫里自然要可劲儿享受,顺着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