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世子点头,略犹疑道:“阿松在西山大营做监军,实际领着龙骑一军,听说颇有些才干,带兵作战极有章法,连白霖都夸他有帅才……军制改革一事……”
定王摆手:“我自有渠道,别去问他,这些日子也少和他联系……那孩子和他父亲一样优秀,就是命运多舛,能走到今天不容易,难得楚王能信任他,委以重任。”顿了顿,叹口气道,“后日楚王府开宴,叫你媳妇备一份厚礼,咱们受楚王诸多恩惠,不能装傻。”
“知道了。”贤世子心里暗搓搓想,要楚王一直信任阿松,几万侍卫六军虽不至于成自家的,对自家也是极有好处的。可他眼前忽然浮现自家大侄子衣冠不整从楚王屋里出来的一幕,脸上忧虑,“就是阿松……”
有些事,还真不好乱猜。
“怎么,有什么不妥?”定王有些紧张,因沐若松是他心爱长子唯一的儿子,长相性格肖父,又展露军事天赋,所以定王心中偏疼一点,很看重这个嫡长孙,对其期望甚高。
贤世子最了解父王,更不敢把他怀疑的什么基情告诉父王。
说起来,定王非常厌恶同性之事,因他年轻时曾被手下一对私下有基情的高级将领联合背叛,险些丧命。
大幸风气开放,并不禁男风,军伍中又都是男人,发生这种事的概率更大些,可定王却查得极严,虽没写入军法,但一经发现必会杀头的。
足见定王厌恶的程度。
所以贤世子斟酌着只说:“过了年,阿松就十八了。”提醒他父王紧一紧沐若松的婚事,且后面还有十几个弟弟们呢,长大很快的。
贤世子三教九流的朋友多,同性之情已经见惯不怪,可大家一般只是对了眼凑一块fēng_liú快活,一成婚自然就淡了。
定王不知道,所以提到大孙子婚事就笑得欣慰:“是了,婚事该抓紧了,和他同龄的都有当爹的了。你媳妇手里不是有许多待嫁的闺秀?”
“有是有,可青阳公府……”贤世子问。
之前与谢家的婚事,因定王遇刺,谢家按下不提了。不过两家一没下定二没立契,只是相互有意……贤世子也不好太过责怪谢家,最多不再来往。可今时不同往日,谢家的外甥——德光帝登基了,虽因先帝遗旨不能尊亲母谢氏为太后,可他一登基,不仅不追究涉嫌参与宫变的青阳侯府,还把舅家提升为国公府,补偿一二。
明眼人都看得出德光帝对谢家有感情。如今谢府成了天京城一等一的新贵,每日上门逢迎的人络绎不绝。况且那一府的漂亮小娘子着实养眼,在联姻市场上还是很吃香的。
定王嘴角上扬两分,满含讽刺:“我醒了,他们又来提了?”
“这倒没有,上回他们有意思想攀我们家阿柏,我给不软不硬的回了,想来他们还没这么厚的脸皮再提这事。”贤世子道。
定王心计手段都不缺,昏迷一段时间也不影响他的智力发挥,对贤世子道:“谢家知道要脸,还不算无药可救。其实我出了事,家中必承受很大压力,也不能怪别人家躲开。易地而处,我也是要躲一躲的。只是若谢家还敢来提,眼皮子就太浅了,这样的人家还是不沾惹的好。”定王嗤笑两声,道,“这一任的家主谢逊,比他老爹聪明一点,也懂些廉耻。”
不过定王还是不想与谢府联姻,因他不打算掺合德光帝与楚王之间的事。在古人眼里,九五尊位就是最大的图谋。一个只有虚位无实权的德光帝,一个退让一步没虚名却掌控天下权柄的楚王。总有一天要分出生死。
……
膳食吃完,定王下楼离开,有些疲惫就坐上了马车。刚离开却见一队衙役带着一些兵丁,气势汹汹围住了泰和楼,凶巴巴把客人都赶跑了。
贤世子奇道:“这是怎么了?”
风一跟着叛变的定王府三爷离开后,风二挑起了大梁,赶紧过来回话道:“世子,这一队人是京兆府衙门的官差,早就来了,因见着我们便一直在附近按兵不动,待王爷一出楼才冲进去的。”
贤世子笑道:“还挺有眼力界的,京兆府尹窦源是个人精呢。”又问,“打听到是什么事儿吗?”
“听说是泰和楼东家常大学士的长子在桃色上犯了事儿,又有人举报泰和楼藏污纳垢,给官员牵线狎妓,要查封整肃呢。”
贤世子早过了热血上涌管闲事的年纪,且人家是正常办案,他便站车轴上看热闹,见着一个红发的姑娘被押着,赶紧对风二道:“快快快……把茱莉给我带过来。阿慈最喜欢看她跳舞,若是被抓进去折腾出好歹,就太没意思了。”
立即有定风卫去办,一个舞姬无伤大雅,京兆尹官差很快把人给了定风卫。
贤世子捏了捏茱莉的小脸蛋,发现这姑娘虽有些受惊,且并没有举止失措,赶紧对贤世子道谢,倒是有些胆色。贤世子温言安抚两句就吩咐人照顾好她,才爬进马车里对定王笑道:“我正不知道阿慈喜欢什么呢,金银珠宝,名画古董他都不怎么在意,总不能送些点心菜饭……”看一眼外头,笑得暧昧,“这‘活礼物’他肯定喜欢。”
“别闹出事儿来。”定王并不怎么在意,只提点了一句。
贤世子笑:“就是去跳个舞,能有什么事儿?”又笑得略猥琐,“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