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虽然很重要,是重点!
却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
沐慈所说不是找“玩伴”、“暖床人”的标准,而是找爱人,甚至娶妻,且是娶正妻,还不打算纳妾蓄婢的标准!
所以,关键的问题出现了——
牟渔郑重问:“你告诉我,你对女子,没感觉到什么程度?”
沐慈摇头:“我尊重、欣赏女性,却没办法生出欲念,所以我不会娶任何一名女子。”
牟渔忍不住问:“可你是必定要成婚的,难道能娶一个……男子吗?”
沐慈坦诚道:“是的,虽然爱情的目的不是婚姻,但婚姻是一种尊重,是利益共享的形式,也是一种保障。”
牟渔摸一摸沐慈的额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本来沐慈未来的道路,就已经大大冲击了礼法制度——沐慈行九,上头四个哥哥,一个嫡长继承制就足以掀起腥风血雨。
若他再曝光——我是要立男后哒,还不打算纳妃。
子嗣呢?
这不好玩!
真的!
不!好!玩!
牟渔没有针对沐慈的感情观指责什么。
在吃人的皇宫里,沐慈已经用行动证明他是一个独立、理性、成熟,品德高尚,人格健全的人。牟渔欣赏这样的沐慈,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横加干涉。
牟渔只问:“你拼死拼活一场,如今快要美梦成真,忽然给我交这样的底,到底想说什么?”
别跟我说你没那个意思,只是为了活命,顺便陪大家玩玩……
现在你不想玩了,要半路退出?
牟渔的大手放在了沐慈的小脖子上,收拢了五指,从齿缝里蹦出一句话:“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信不信我一把掐死你?
沐慈镇定自若,笑道:“你们一个个这想法,那打算的,却从来没想过来问一问我到底是什么想法?什么打算?”
牟渔:“……”
这不是默认的吗?谁不想要九五尊位,天下权柄,呼风唤雨啊?
这少年是不是得了便宜卖乖?
很明显,是!
沐慈继续道:“不过,之前你们若问,我肯定不会说的。说了就叫活腻歪了。”
是的,若沐慈一早说自己没想法,没野心,就不值得投资,天授帝绝对不会一门心思给沐慈铺路的。
“现在怎么就肯说?”牟渔摸一摸沐慈的小脖子问。
“皇帝已经明示,我再不说清楚就会影响我的后续计划,而你……虽然你忠心的还是皇帝,但我们两兄弟已经是绑在一条船上了,告诉你无妨,也免得你乱我盘算。”沐慈扭头往后看,一双幽深如黑曜石的双眼,凝而定地认真看着牟渔的双眼,“阿兄,你放心,不管我什么打算,都不会叫你牺牲性命,做我的垫脚石。”
牟渔的目光温柔下来,放沐慈脖子上的手抬起来摸一摸他的额头:“虽然知道你不会是因为我,而是心中早有定计,可是我还是想劝一劝你——你如今境况,通天路是必须要走的,后退就死无葬身之地。”
沐慈拍一拍牟渔的手安抚他:“我会一路向前走,目标却不是那个位置,不光因为我的性向,情感,主要还是因为我并不适合那个位置。我对自己的性格能力有十分清楚的认知,也足够理智清醒,不会被外物诱惑,我知道什么位置才更适合我。”
牟渔最怕沐慈这样理智的剖析,这基本就代表他拿定了主意,不容易改变。
沐慈又笑道:“再说,我本人也更喜欢自由,外面的天空那么广大,锦绣的河山那么壮丽……这些我还没看过。我不愿意一辈子被关在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抬头只能见到禁宫上方四角的天空。”
牟渔叹口气:“这座宫殿的确不能让你那么自由,可代表什么你心里最清楚。阿弟,你当做牢笼,我却认为是保护你的最坚固的壁垒。”牟渔捏一捏沐慈的肩,语重心长道,“我无法左右你的决定,却希望你能想清楚,慎重地想清楚!”
“我一直是清楚的。”沐慈道,“阿兄,我的想法也好,你们的想法也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牟渔抱了一下沐慈,道:“是的,都很困难,但有很大区别。扶云直上九重天,你可以把所有人踩在脚下,流出的鲜血都是别人的;否则,若你被踩在脚下,就要流你的鲜血……明白吗?”
“放心,没有任何人能踩到我。”沐慈笃定道。
“风险太大,权力还是全部握在自己手里更好。”牟渔直白道。
“不,你理解错了,权力与自由并没有冲突。我只是不要一个钉死的位置,并没有打算放弃任何可掌控的权力。”沐慈道,很平静的话却透着一股坚如磐石的决心。
牟渔噎了一下。
沐慈又道:“而且,谁规定在高位就一定能掌握一切?你去翻翻史书……”他列举了几个史书上比较有名的悲催皇帝。
牟渔:“……”
不用翻了,历史上被什么重臣啊,外戚啊,甚至宦官架空然后分分钟玩死的皇帝,还真不在少数。
所以,关键不是在哪个位置,而是天下权柄真正握在谁手里。
——险些本末倒置。
“所以,手握权柄,又不用拘在牢笼里,自由自在享受人生,不是更美妙?”沐慈问,话锋一转,又道:“而且,我即使坐了那位置,可对女人没欲念,无法传宗接代。将来没有子嗣……阿兄,你说我让天下血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