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呵呵地上前,摸摸王梓光的发顶,力道很轻,笑着说:“小家伙,你才多久没见到外公和舅舅,就把我们给忘记啦?”
王梓光接收了原主不多的记忆,知道这是王爷外公和世子舅舅,他还有三舅舅四舅舅五舅舅……一大堆舅舅与舅妈,这些人和朝阳关系都好,经常会去平南侯府看望。
王梓光脆生生喊:“外公!二舅舅!”
定王淡淡颔首,做威严大家长模样。
贤世子笑眯眯:“哎,这小子心里清楚谁是亲人呢。”
“我娘的亲人肯定也是我的亲人啊。”王梓光大大方方说。
这话透着亲近,逗得娘舅两个人都笑了,威严惯了的定王也牵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定王爷吩咐左右:“把小公子抱下去,寸步不离守着,明白吗?”
侍从应了。
王梓光赶紧抱住美女娘的脖子,一副不肯下地的架势。
侍从一时也不敢乱动。
朝阳讨饶似的,对她亲爹笑:“让他留下吧。虽然这是在家里,但没见到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总不放心。这孩子病了这么些年,虽然不爱说话,其实心里明白着呢,不会出去乱说。”
定王也是会抱着撒娇的小女儿进宫和他皇帝哥哥密谈的主儿,所以也不是那么坚持,又有朝阳郡主一再保证孩子不会乱说,王梓光才被允许旁听的秘密会议。
王梓光没见到电视上的密室,三个人只是挪到了一处琴阁,这琴阁四面都是大大的窗,王府护卫将窗户支起,能轻易见到前后左右,都是空荡荡的草坪,很适合会谈,不用担心有人藏身偷听。
侍从退下,留下三个半主子。
定王疑惑:“你给我的口讯语焉不详,锁儿的身体怎么忽然康复了?”
贤世子也露出“求解惑”的表情,他们父子两个半月前才看过外甥,一直是那副半死不活躺着的虚弱样。
朝阳怀里抱着仍然很小只的儿子,爱怜摸摸儿子的头,把所有的情形都细细说了。定王见多识广,一时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梓光迅速康复,于是一双眼睛探究般把王梓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王梓光半点不露怯,当做没看见那如有实质的探究视线,只是勾着美女娘的袖子,露出“我没事,我很好”的笑脸,摇一摇袖子安慰他亲娘。这种单纯的孺慕之情,打消了定王心底的一点疑惑。
定王看自己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九年的婚姻几乎没过过好日子,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都过去了。现在看她一脸有子万事足的幸福表情,他真正替女儿高兴起来。
定王摘下腰间的美玉,递给王梓光:“见面礼,以前你病着不敢挪动,这还是你第一次来外公家。”
王梓光一点都不见外,不等美女娘示意就直接伸手接过,看一眼美玉,笑得天真可爱:“谢谢外公。”
贤世子也欣慰。他曾经很担心小外甥哪天撑不住,他那个傻妹妹说不定也会跟着去了,如今总算有了盼头。他也摸出怀里一块挂了红绳的红色美玉,递给妹妹:“这是我千辛万苦弄到的暖玉,温养身体,常戴好处不尽。”
朝阳从小到大不知从亲哥手里弄到多少好东西,一点没有客气一下的概念,直接接过,摸一摸玉质果然温润,满意点头:“锁儿,谢谢你舅舅。”
“谢谢舅舅。”王梓光眼珠子灵活地在眼眶里转了转,盯住了他世子舅舅腰间挂着的好几块玉佩中的一块圆形白玉,看上去就玲珑通透,是好东西。
他笑嘻嘻伸手指一指那玉玦:“舅舅,我第一次来,您见面礼还没给我呢。”
贤世子:“胡说,刚刚不是给了吗?”
王梓光赖皮道:“那是舅舅您送给我娘的,我娘再转送我的。”
贤世子佯怒:“那也是我送的。”
王梓光一脸委屈告状:“外公,娘,舅舅忒小气。”
朝阳居然也配合着点点头,对自家哥哥笑得不怀好意。
定王看王梓光一副小孩子的天真烂漫模样,最后一丝怀疑都消除了,嘴角含笑说:“阿贤,莫要眼皮子太浅,什么好东西呢?值得你和才几岁的小外甥相争。”
险些没把贤世子委屈死。从小到大他爹都是这样,一颗心都偏得没边了。他每次得了什么好东西,只要朝阳多看一眼……多好的东西,在怀里没捂热就换了主人。小丫头嫁了人,他总算存了点家当,谁知,居然生个小外甥和她小时候简直是翻版,都是见不得好东西的小财迷样儿。
贤世子能如何呢?
他一票对三票,只好一脸肉疼地,把腰间刚搜罗到的白玉玦解下,郑重强调这是“见面礼”,才给了小外甥。
王梓光也没小气,“吧唧”在贤世子胖乎乎的肉脸上亲了一口,甜甜道:“谢谢舅舅,舅舅你真好。”
还没等贤世子找他爹显摆自己被亲了,有人没被亲……他就听见王梓光扭头问他的美女娘:“娘,咱们能多来几趟外公家吗?舅舅腰上还有好几块呢。”
天真的童言童语,把大人都逗乐了。
贤世子赶紧用袍脚一卷一裹,把腰上好几块玉藏起来,说:“见面礼只能第一次来做客才有得给,下次来就没有了哈。”
王梓光又告状:“外公,娘,舅舅真的好小气。”
面对自家老爹和自家老妹不善的目光,贤世子一身肥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