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是个法神,能从隐蔽阵里把我搞出来一点都不难,但这感觉还是很不爽。
他把汤递给我,目光有点讨好的味道:“我尝过了,没关系的。”
好吧,他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就很不给面子了,于是坐起来接过碗喝了一点。
那对夫妻正好进来问我们还要其他食物不,谢绝以后问司法领主:“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看你的目光……有点恐惧?”
领主大人慢悠悠地告诉我,今天那几个挑衅我们的魔族冒险者心有不甘,企图偷袭干掉他,结果被他一拳一个打到了峡谷下面。
果然是职业病,就喜欢把人从高处往下面打。
他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把犯人从天界往下打,什么天界地牢啊,人界荒漠啊,魔界炼狱啊。
“那商队老板没找你?”
“找了。”
“怎么说?”
“他问我是谁。”
“然后呢?”
他哼了声。
我就知道,以他的个性对于不认识的人最多就是哼一声,表示“我听到了,但是不想理你”。
喝完汤,我爬起来想出去转转,他步步紧跟。
外面的人看我们,准确地说是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想来那场景也很刺激,几个魔族壮汉被他一拳就给灭了。
而且在他们眼里这还是个以弱小着称的种族。
我慢悠悠地走到后面的树林里,他还跟着,于是翻了个白眼:“老板,我撒尿,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他沉默了会,转过身去了。
解决完三急问题,我没回头继续往下面走。
此时天已经黑了,我却往峡谷下面走,他虽然不解,但也跟来了。
我走得很快,他一声不吭地跟着,到了河边,把发光鸟掏出来,让它飞在天上照光,然后脱衣服就下去了,那水刺骨,凉得我哆嗦了一下,适应后觉得爽得不行。
他站在河边犹豫。
我没理他,只顾着自己冲澡。
这里的水比炼狱的干净多了,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最终他像是认命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气也脱了衣服下来了。
这周围没有任何人,他就展开了翅膀,任由冰冷的水洗刷他的羽毛爽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估计他在魔界也憋得够呛了,身为一个鸟人,在天界基本都是用飞的,到了这里不但要走,翅膀还得藏起来。
他凑过来问道:“你的翅膀呢?”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你要看?”
他点头。
“还是别了,不好看……”说着我转过身去把脸埋在水里,随手把扑过来的水蛇掐住打了个结丢远。
被凉冰水冲去一身污垢,舒服极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给我看。”
他的语气冷了下来,不自觉带了点强硬的味道。
“我又不是什么观赏动物,有什么好看的。”撇撇嘴,看着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j-i,ng致的魔法道具递给我,下一秒就变了脸。
这家伙越来越上道了嘛……
“那行,先说好,不准有什么奇怪的动作,你先收好你那一身的白魔法。”
他立刻点头。
我这才转过身去,展开了翅膀。
后面一下没了声音,我没回头,耳边只剩下了水声,过了会儿,哗啦啦的水声激起水花,扭头看到领主大人捂着脸冲上岸了。
他大概是在尽全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在水的倒影里看到自己的翅膀,右边早就没了羽毛和肌r_ou_,只剩下了骨架,骨架也断了好几根,左边的翅膀整个都没了,只有一节突出来的骨骼,像个犄角什么的。
把翅膀收回去,慢悠悠地洗完澡,才上去了。
领主大人蹲在地上,他赤.裸的身体在月光下白得像个瓷人,手指c-h-a在头发里面,一声不吭只是有些颤抖,我知道他很痛苦。
他曾经有只非常喜欢的狗,那狗有一天死了,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待了一夜,我陪了他一夜,后来他变得更冷漠了。
以前我愿意陪他,无论他多痛苦。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何意义,很多事情在说出口的时候就改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