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听到掌柜这样说,又加了把劲,继续砍着,边砍边说:“我只有一个师傅,住在魔窑崖,他叫段无常。”
这话一出,众人大惊,掌柜的惊问:“你是西门鬼?”
“错!我是你太爷爷!”西门鬼一笑,又高声喊着:“小独孤,既然已经亮相了,就狠狠的给我砸!”
西门鬼话音刚落,突然自梁上飘下一人,好像鬼魅一样轻轻落地,他看着掌柜的,轻问:“我的剑呢?”
掌柜的嘴唇已经发紫,抖着双手自柜台下方找到了独孤行的剑,递了过去。
“多谢”独孤行点头,转腕接过软剑,软了一套轻盈剑法,只把天机楼里古董字画统统划了一遍。
拿人家送来的剑拆人家的家,这讽刺得掌柜的老脸通红,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文生公子看到两人狂砸天机楼,心声一计,突然对随行人一声大喝:“西门鬼与独孤行在此,生死决就在眼前,大家齐上!”
西门鬼与独孤行收手,望向众人,文生公子虽然喊话,但却无一人响应,毕竟,这是天机楼,就算生死决的诱惑再大,谁又敢动铁器?
看着发愣的众人,西门鬼扬唇一笑:“怎么?都不敢动铁器吗?”
“哼!”文生公子沉声答道:“你们砸了天机楼,自有大老板找你们算账,且看你们如何收场!”
“收场是后面的事,先不着急,我先跟你谈谈现在的事。”西门鬼还刀入鞘,跳坐到桌子上,对文生公子说:“你们要带楚楚走,却过不了我这关,但如果不让你们带楚楚走,又太蛮横了点。”
西门鬼想了一想,又说:“大家讲道理,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众人白眼,你这也叫讲道理的人?
“一命换一命吧,这样,你们回去,跟你们家主人也好交待。”西门鬼接着说。
文生公子收起铁扇:“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还听不懂吗?偏要说那么明白。”西门鬼一笑:“用我的命换楚楚的命。”
独孤行走到西门鬼身边,作相轻问:“她值得吗?”
“小独孤,值不值得我不知道,重要的是,小爷高兴。”
文生公子见西门鬼还在谈笔风声,完全不像有即将要离世之苦,便笑说:“如果你敢自毙于此,我们便放了她。”
“好!”西门鬼跳下桌子,又说:“等下我必血溅七丈,如果你敢食言,就看看房梁上的血咒,想想报应。我咒你们一寸、一寸的死,再被野狗吃掉。”
言罢,西门鬼果然交集双掌,拍向自己的眉心,顿时口鼻喷血,果然血溅七丈,喷到了房梁上!
众人大惊,柳楚楚借机从人群里跑出来,伏到西门鬼身上哀哭不已,哭得感天动地,让人心酸。
独孤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西门鬼倒毙的尸身,颤声说:“师兄已去,我又何必独活?”语罢,独孤行也学着西门鬼的样子,交集双掌,拍向自己的眉心,七孔流血,软软倒地。
天机楼掌柜的更是大惊,害怕之余,又跑到西门鬼与独孤行身边,探了探他们鼻息、脉络,已是无力回天了,掌柜的对文生公子说:“经脉寸断,气血逆流,已然归西!”
天机楼今日残惨不幸,除了被人砸了场子,还有鲜血喷在房梁,掌柜的瘫坐在地上,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西门鬼的血自房梁滴落,落在文生公子的肩上,他受惊跃出,想了想西门鬼的诅咒,面色苍白,又看了看伏地大哭的柳楚楚,终于大叹一声,携人离去。
不日,西门鬼和独孤行死在天机楼,消息传遍江湖。
段无常闻询而至,带走了两人的尸首。
江湖豪客提起此情此景无不暗叹赞扬,不想魔教中也有西门鬼与独孤行这种敢为朋友舍命的义士!
生死决匆匆现世便又离去,江湖上似乎又再次平息,像头没了食欲的野兽,回洞蛰伏了起来。
魔窟大殿内,段无常和西门鬼对坐下其,段无常执白子:“这就是你的破局方法?”
西门鬼随意置下一枚黑子:“你把我们下山的事散的满江湖都知道,我们没别的选择,只有一死才能破局。”
“你下山二十七天,没有杀过一个人!”
“为什么要杀人?”
“你不杀人,死决怎么练?”
“不练。”
西门鬼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带一点犹豫,段无常将手中的白子捏作粉末:“你是我开门大弟子,教主候选人,怎能不练?”
“行了,行了,开门关门,你总共就这么两个弟子,我不喜欢练功,不喜欢当教主,你可以都给小独孤啊。”
段无常忍了又忍,叹了口气:“我答应过鬼王,你必须当教主。”
“那是你和他的事,与我何干?反正什么事都你们说了算。”西门鬼抬头看了看段无常执棋的手:“你还下不下了?”
“滚出去!”
西门鬼满不在意的走出大殿便遇见了柳楚楚,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你真的那么想要唐门心法?”
柳楚楚点了点头,西门鬼抓起柳楚楚的手往外跑:“跟我来,说不定她那里有。”
“她是谁?”柳楚楚边跑边问。
西门鬼笑答:“魔教暗影门门主甘幽。”
“甘幽?”柳楚楚甩开西门鬼的手,驻停脚步,撅起嘴,再问:“听名字像个女人,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