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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和安瑞看着安苡宁喝了几杯姜水之后,便让她上楼休息了。
诺大的客厅,只剩下父子两。
卡擦,打火机燃起蓝色的火星,烟被点燃,紧接着,烟雾缭绕,父子两都在抽烟。
“爸,这事儿不能这样算了,大过年的,大冷天的,被泼成这样,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安瑞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在狠狠地吐出烟雾。
安德把烟头掐断,“明儿叫上你姑姑,你两一起去讨个说法,就算是骂是打,咱们也不能让她白白欺负了去。”
“哼。”安瑞冷哼了一声,“这次是女人我也照打不误,别以为她这样我就不敢了,道德绑架什么的,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了,大不了以后咱们把房子卖了,去别的市住,在这里整天看见那女人,真他妈的太恶心了。”
安瑞越说越气,最后把烟头甩出老远。
“明天动口就好,别动手,大过年的,闹出事来大家也不好看。”安德提醒。
听言,安瑞皱着脸,“爸,你就是太想要多了,就是踢她两脚什么的,她报了警,警察也不会立案的。”
小镇上的警察,说白了就是吃干饭的。
像打架这种事情,只要不出人命,警察一般是不会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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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苡宁上楼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秦墨打过来。
看着跳动的屏幕,安苡宁犹豫了许久才接电话。
“苡宁,你现在在干嘛?”秦墨低醇的嗓音从电话里头传了过来。
安苡宁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照着镜子,喝了一口温水之后才开口,“我在上,准备休息了,你几点到家的?”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秦墨的声音时,她的眼眶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声音很沙哑,还有鼻音很重。
查觉到自己的声音难听,安苡宁赶忙擦了擦眼角,着急出声,“哦,家里信号不好,我们微信吧。”
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头传来秦墨关切的声音,“老婆,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声音这么哑?”
上午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的声音这么沙哑,还有,她好像带着哭腔。
秦墨皱起了眉头,心里很是担心。
“这边下了很大了雪,我在外面吹了一会的风,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撒谎什么的,安苡宁不在行,找的理由也很蹩脚,但是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儿,关键是她的哭腔越来越重,最后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
听到哭声,秦墨蹙起了眉头,“老婆,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恩?”
秦墨的声音越是温柔,越是关切,安苡宁的眼泪越是掉的厉害。
她不想哭的,可是听到秦墨的声音,她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就那么哗啦哗啦的流着。好似满肚子的委屈,在他的面前,她才能尽情的宣泄。
电话里头,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每一声都扯得他的心口隐隐作疼。
她到底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秦墨的心里很着急,“老婆,别哭了,有什么事情跟老公诉说说,老公帮你分担,恩?”
显少看到她哭,头一次见她哭得伤心的还是上次她去应酬酒醉的那晚,那时候的她,哭的伤心,哭的绝望,这一次,哭的好委屈。
秦墨觉得,自己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就是看着她哭,自己却不能减轻她的痛苦。
“没什么。”安苡宁抽出纸巾擦了擦泪眼,吸了吸鼻,“就是想你了。”
这般狼狈的遭遇,她自是不会跟秦墨说的。
只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安苡宁的人不是安瑞,也不是安德,而是秦墨。
他知道,安苡宁对外面的人可以就事论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绝对不会手软。比如何母,何建东,凌露,坐牢了她也不会在说什么,然而对自己的亲人,她的心一直都是软的,软的连一句无心或者一件小事都能让她心伤。
秦墨发出了笑声,“这样啊,我以为是谁欺负你了。”
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在问,不过,这事儿他可以问安瑞,小舅子一定会告诉他的。
安苡宁:“…”
秦墨,你要不要这么敏感啊?
我说想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半响没有听到声音,秦墨不紧不慢的开口,“老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老公,老公帮你出气,恩?”
听言,安苡宁有些受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半真半假的开口,“的确有人欺负我。”
秦墨挑眉,“谁?”
安瑞,那不可能?
安德,那也不可能?
那会是谁?
“你啊。”
秦墨:“…”
他怎么就欺负她了?
半响,秦墨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老婆,我疼你还来不及了,怎么会欺负你了?”
忽然,安苡宁哼了一声,“人家小情侣过年过节会给自己的女朋友买新衣服,你都没给我买,这不是欺负我傻是什么?”
秦墨“…”
平时他是没少买,偏偏这次过节的时候没提前准备,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老婆,你吃过饭了吗?”秦墨不自然的转移话题。
“恩。”安苡宁点了点头,有些想笑,“我今晚多吃了一晚饭呢。”
话一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喷嚏,口水都洒在了手机屏幕上,见此,她赶忙抽出纸巾擦了擦。
脸色一囧,他是不是听到了?
“苡宁,你,还好吗?”看来,是真的感冒了。
安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