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太客气了。”秦岚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低下头。
“如果皇上没有其他事情,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秦睿起身,甚至没有等秦岚回答,直接就走出了宫门。
看着秦睿的背影,秦岚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浊气。其实他也是到了安太妃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当初的太后娘娘并不是九皇叔的生母,只是有些事情,当年到底谁是谁非,早已经死无对证了。
站在摄政王府面前。
秦睿负手而立,双眸半眯着,任由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在自己的头上,肩上,身上,却没有丝毫要进府的意思,他眉宇颦蹙,面色难看得有些可怕。
知道一定华丽精致的软轿停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罗裙的女子提着裙摆小碎步跑到自己的面前,声音欣喜中透着轻缓,还有那掩饰不住的喜悦,“睿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府,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
“知道了!”秦睿一个轻巧的闪身,躲过女子伸过来的手,自己身子轻轻地抖落身上的积雪,转头瞧着那软轿中已经撩开了帘子露出一个头的中年女子。女子面容温和,透着慈祥,瞧着秦睿和薛惜的时候,眼底似乎还带着满意的笑,“睿儿你已经好久没有回府了,今天既然回来了就多呆两日。”
秦睿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中年女子,“娘,您身子弱,不是让您在府上好好的呆着,有事情直接吩咐薛海去做就可以了吗?”
“我哪儿有什么虚弱。”安太妃笑得眉眼弯弯,凝着秦睿的脸,整个人显得越发的柔和慈祥,“这不是快到年关了,我这个当娘的从来没有给你缝制过衣衫,所以趁着娘还有精神,想给你做一身。来看看这料子,喜不喜欢?”
“府上有专门的针线房,娘您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保重身子,这些粗活儿交给下面的人做就可以了。”看到那跟在后面的丫鬟手上捧着的布料,颜色也太艳了些。
似乎是看透了秦睿的想法,安太妃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盛了,“这些料子都是惜儿挑的,说是你的衣裳都是青蓝黑色,瞧着也太压抑了些,你还年轻,多穿穿这些喜庆的颜色。”说着,脸上的笑意满满,视线在秦睿和薛惜之间不断的扫来扫去,拉着秦睿的手,又拉着薛惜的手,放到一处,容不得秦睿挣扎,“惜儿照顾了为娘这么多年,说是娘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她的身份虽然低了些,不过咱们也不看那些,就算做不得正妃,你也收了她做个侧妃。”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娘就只想看着你,含饴弄孙,就够了。”
“夫人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长命百岁呢。”薛惜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盛了,尤其是感受到秦睿的体温,那么的火热,那么的强劲有力,视线落在秦睿的胸前,那厚实的胸膛,如果靠上去,定然会非常的舒服,非常的安心。
几乎是在安太妃说完的瞬间,秦睿立刻收回手,从怀里掏出锦帕擦了擦那刚才碰到了薛惜的地方,然后运起内劲,手帕立刻化作了飞灰。
“睿儿,你……”安太妃的面色有些难看;站在旁边的薛惜则是早就已经怔住了,低下头薄唇紧抿,搀扶着安太妃,“夫人,睿哥哥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您就不要再勉强睿哥哥了。”声音很轻,很浅,好似真的对秦睿没有半点非分之想般。
安太妃闻言,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睿儿,你之前怎样,之后怎么样我都不管。但今你必须将惜儿给收房了!”态度强硬,不容违逆,“你放眼整个凉都,有谁跟你一样到了二四年华却无妻无妾,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的?”
“不必!”秦睿的态度冷硬,低下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娘您就不用再操心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娘,难道还会害你了不成?”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王府的内堂,侧身坐在椅子上,安太妃的面色已经难看至极,恶狠狠地瞪了秦睿一眼,“不必什么不必,都这么大的人了,房里还没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儿。怎么,又是因为那个顾瑾汐?”说到顾瑾汐,安太妃的面色就沉了下来,“暂且不说这先帝赐婚的究竟做不做得数,就算作数,这天底下哪有男人守着一个女人过活的?你,你这是要气死你娘吗?”
“……”秦睿闻言,面色立刻沉了下来,转头瞪着站在旁边的薛惜,双眼半眯,眸底已经泛上了若有似无的厉色和那浓浓的煞气。
安太妃见状,顿时就急了,“你瞪着汐儿做什么,你为了顾瑾汐做到那些事情难道还不让别人知道了?”说着,抬手指着秦睿恨铁不成钢,“小小年纪的就这般懂得勾人,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得了。”
“够了!”秦睿闻言,猛然又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想到当初顾瑾汐那心如止水,看着他冷笑着问,王爷是不是也想要试试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抽疼了下,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疼痛非常,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汐儿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至于薛惜……”说着,转头看着明明只是丫鬟却锦服华袍打扮得宛若大家闺秀的薛惜,眼底透着寂寞冷厉色,“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儿子自然不会亏待了她。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妄想了。”
薛惜闻言,眼眶中盈满了热泪,瞧着秦睿,泪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