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这种人留在皇室里还不如杀了他…”
“哎,真是可怜…”
……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的一句一词司旯都听得到,司旯低下了头,眼睛里的液体已经开始打转了。司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白齿咬着苍白的嘴唇。
可是司旯还是高估了自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划过他的脸颊。只是他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没有人在意发丝下司旯惨白的脸和眼泪。
妖王看到司旯的那一瞬间,眼里除了失望只有失望…
妖后先是假装很吃惊的样子,又装出一副慈爱的表情“炎姐姐的孩子,怎么…怎么,会这样。”
是啊,所有人都在想‘怎么会这样’。司旯的母亲炎笛的翅膀是罕见的纯白色,不带一丝杂色,修为也是绝顶的。妖王的翅膀虽然有一丝杂色,但也是顶级的了。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位天才的孩子居然是个废物!而且是绝顶的废物。
司墨的白羽和司旯的黑羽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白到刺眼,一个黑得无边。
司旯再也承受不住众人的轻蔑了,头脑一昏,眼前一片迷茫……
二皇子司弦看见司旯倒在了地上,心一颤。起身,走向司旯,抱起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
“什么吗,废物心疼起废物来了。”“就是就是。”司洛和司毅你一句我一句的,脸上净是蔑视的表情。司墨却瞪了两个弟弟一眼,司洛和司毅立马闭上了嘴。不开心地粉碎着月光杯,
“切,不就是有天赋吗?”“就是,天才也可能会沦为蠢材。”司洛和司毅小声嘀咕着,他们当真是讨厌极了司墨。就因为他的白翼!
宴会的气氛一下就恢复了,毕竟司旯和司弦走后皇室两大污点都不在场,只留下一位天才俯视众人。
当司旯再次醒来时,躺在自己的床上。左边的翅膀湿透了,不过也干净了许多。
“司弦?”司旯一下就看到了走进门的司弦。“司弦,这些…是你做的?”司旯抖了抖左边的翅膀,柔和的声音,一下就让司弦不知所措。
“那个…出,出去晒一下太阳可以干的快一点。”司弦已经十多天没有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
“哇!太阳好大啊。”司旯刚踏出门就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勉为其难的将半边翅膀放在阳光下,自己还躲在屋里。
司弦将一块洗的泛红的白布给司旯说“剩下的,你自己弄吧。”转身就要走。
“司弦……”司旯看着司弦左侧的伤痕一阵心疼,不知道又是谁欺负了司弦“为什么帮我?”
司弦止了脚步“哼,帮你?我的好哥哥,这世界上没有谁会帮一个废物。”
“可你……”
“我只是不希望你死了,我沦为整个皇室里最弱的那个人而已。”司弦离去。
是啊,谁会帮一个废物到了极点的人呢……
司旯看了看黑羽,叹了口气,拿起毛巾轻轻擦拭着一片片黑羽。一看到血丝,背后就传来一阵疼痛,仿佛白骨刺破皮肤的疼还在继续一样。
六十年转眼一瞬。
司洛和司毅的妖力大有进步。六皇子司卿、七皇子司虎和八皇子司凯都长出了红翅。司弦还是一如既往,每天躲在一边不爱说话,连司卿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都对他大打出手过。身上的伤不计其数,灰色的羽翼也被人拔掉过,露出通红的皮肤。
被认为是废物的司旯每天都在自己小小的宅邸里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养养花,不过不出一年,花就死得差不多了。偶尔也吹吹笛子,偶尔也看看书…。他身边只有两个侍女,但司旯几乎从不和她们说一句话。她们倒也轻松自在,每天只要做好饭菜,洗了衣服,扫扫房间就可以了,完全不用担心得罪了主子。
六十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司墨已经一百岁了,妖力已经超过了妖王。妖王大喜向各族发放请帖,参加三皇子的生日庆典。
百岁庆典对于鸟而言也是极其重要的。因为一百岁就成年了。
司弦和司旯的百岁都是独自一个人在某个角落里度过的。所以三皇子的百岁庆典,是众人参加的第一个皇子们的百岁庆典。
全国上上下下都在祝贺。贺礼一批又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