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打算怎么过?”
陈墨亭喝了一口:“吃饭睡觉。”
“我看你才是老年人。”常坤拿回咖啡自己也喝了一口,“反正你没事干,要不等我结束了一起找点乐子?”
“我不去夜店。”
“没人让你这个十佳青年去夜店,”常坤说,“去我家玩游戏啊?”
陈墨亭哭笑不得:“这叫乐子?两个光棍一起过情人节,寒不寒碜。”
常坤又搭上他的肩膀:“那我叫两个妹子一起。”
“我对妹子没兴趣。”
“我不管,”常坤流里流气地歪起嘴角,“你不跟我一起过节,我就去四处散播你有女朋友,我是你最好的哥们儿,我说什么别人信什么。”
“好好好,”陈墨亭再次把他的胳膊扔下去,“我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天生男友》的专辑发布会安排在在春节前五天,现场的热度却没有丝毫折扣,举牌应援的除了常坤的歌迷,还有特意为陈墨亭而来的粉墨,常坤兴奋过了头,嘴不把门地曝起mv拍摄时的料:“让陈墨亭拍个吻戏还不如杀了他,我一开始还怀疑他是想多吻几次,后来才知道他是真的很痛苦。”
陈墨亭把话筒端到嘴边:“我每次都演的不错,是导演要求太高了。”
“不管怎么样,”常坤道,“下次再找人拍mv我绝对不找没有恋爱经验的。”
陈墨亭推他一把,一句“没谈过恋爱怎么了”隐约从扩音器传了出来,现场爆发出一阵笑声和尖叫。
陈墨亭一边手掌向下安抚着粉丝们的狂热,一边往孙敬寒的方向看了一眼。
整个场地不算小,在台上往台下看也绝对是一片模糊的人海,陈墨亭不可能知道孙敬寒的位置,但孙敬寒确实有一瞬间觉得与他四目相对,低头干咳一声。
再抬头时,陈墨亭已经在四处放电地跟常坤合唱mv曲目了。
孙敬寒走出场地,发短信跟黄助理打个招呼,系起风衣步行去地铁站。
车厢里不少相互依偎的年轻情侣,也有独自捧着大束鲜花或布偶的年轻人,中年人则大多麻木疲惫甚至不悦。孙敬寒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也是标本式的疲惫与无力。
他实在不想在这样一个节日里赴秦浩的约。
秦浩比他晚十几分钟到了三元桥地铁口,孙敬寒远远就看到他脸上掩饰不住的不悦,显然是被晚高峰的地铁狠狠虐待过了:“秦总。”
“嗨,”秦浩扬了扬手:“饿了吗?”
“还行。”孙敬寒早饭午饭都没好好吃,出地铁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路边摊买了个肉夹馍垫肚子,再饿也饿不到哪儿去,“去哪儿吃?”
“跟我走就行了。”
两人站在路边拦出租,车倒不少,但都载着客,旁边黑车招揽生意的动静倒是越来越响,秦浩看着孙敬寒往黑车那边歪了一下头:“走吧?”
孙敬寒笑了笑:“走啊。”
人的身价可以变,地铁线路可以从无到有,但地名却往往比人情要长,秦浩一说目的地,孙敬寒就意识到这是要去两人当初合租的地方。他已经好多年没踏足这一区域,当年平房连片的地段如今也起了高楼,如果不是看到交通指示牌,孙敬寒很难相信这就是当年那个破破烂烂的栖身之所。
秦浩带着他在一片还不成熟的商业区里走了一段,停在一家挂着“老味道”招牌的餐馆前:“记得这家饭馆吗?”
孙敬寒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完全不记得当年这附近有过这么一家像模像样的餐馆,敷衍地笑了笑。
秦浩伸手护在他背后走上台阶:“当时是间小破平房,我们最经常吃的就是这家了。”
孙敬寒撩开门口的厚棉帘让秦浩先进:“这么说我有点印象了。”
他记得两人当年经常光顾一家小饭馆,虽然破旧,但饭菜量大便宜,也符合秦浩的口味,其实这家店的菜全是一个味道,闭上眼睛根本吃不出是什么食材。只因为秦浩喜欢,所以每次被问起去哪吃饭,孙敬寒总是指名这家,就算是一场廉价的约会。
孙敬寒低头扶眼镜,掩饰嘴角掠过的一丝冷笑。
别说装潢和菜品上了好几个档次,连老板都换了,所谓的老味道只有店名没变。
之前的平安夜之约不了了之,秦浩又打起了情人节的主意,如果不是孔东岳三番四次地明示暗示,孙敬寒绝不可能应约——秦浩怀念的当年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并不想回忆起自己曾经多么卑微可怜。
两人沉默着吃完一顿家常饭,孙敬寒识相地让秦浩买单,出门发现天空正飘着零星的雪花,秦浩的车已经听在马路对面,司机正在车里等着。
“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秦浩仰头向空中吐出一口白烟,拍掉落在孙敬寒肩头的雪花,“你还是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
“你还真是固执。”秦浩笑道,“那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没恨过你,秦总。你也别自欺欺人了,”孙敬寒似笑非笑,“我至少有两次自动送到你嘴边,以你的性格,不上白不上,除非你对我硬不起来。”他抬头直视秦浩的眼睛,“我现在一脸老气,头发也白了不少,已经不符合你的口味了。”
秦浩笑意顿失,沉声道:“敬寒,只要你回心转意,我可以吃药来满足你,我能给你的太多了,事业、地位、钱、舒服的日子,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挺可笑的。”孙敬寒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