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独孤姑娘今天给她号脉,说脉象虽不明显,但却有七分神似,只怕……有了孕相!”
“有了?”
“还不能定,只说像,但是还要看这月的月事来定。”
“可惜!看她文考吧!”
“是!先生!”
脚步声远,北堂傲的心口漏跳好几拍:他要当爹爹了?他一点也没准备好……太快了!不行,他得给家里写信,再给公公婆婆报喜——
但北堂傲一想,还没定呢,要不是?岂不是家里空欢喜一场,且再等一月……对了,月事是什么?
早,寅时就让起。
最后剩下的女子在书院给的一处屋里就着棕垫,几床被子几个一堆凑在一处胡乱睡到天明。
醒来时,人人都和孙墨儿一般蓬头垢面、又饥寒交迫了。
但因为昨晚下了山,一早起来就要饿着肚子爬山,大家就着上面借来的一把梳子,草草梳顺发髻,此时没了相公、书童谁还会挽各种好看的发髻?
大家撤下各种发饰,直接理顺,直接勾起两鬓的长发互相缠上发绳,以一块发巾打个结略作装饰,全是白鹭书院的书生发饰了——哪管未婚、已婚,好看不好看,就一个个匆匆爬山用早膳,准备巳时的文考。
以至于晌午来接妻主们的相公们都惊叹:妻主怎么一夜就脱胎换骨了!而且脚还都瘸了——小腿肌肉运动过量能不抽筋么!
白鹭山上一个个坚挺到最后的新生,一到山脚就有一半看着她相公就泪眼汪汪了。心里委屈啊,她们长这么大,小时候父母呵护着,出嫁相公当宝贝供着、疼着,那里遭过这么大的罪儿,一个个见了相公,年纪大的就红了眼,年纪小的哭得泪如泉涌。
柳金蟾最初没哭,她很坚强,上山肌肉酸疼,下山小腿抽筋,她都挺住了,但:“小姐,你怎么这模样了?”雨墨最先看见衣服满是褶子还沾满泥土的柳金蟾,眼睛还先红了。
“是啊,夫人,你考得什么啊?”怎么感觉是在山里遇贼回来呢?
奉箭和奉书也一脸关切。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北堂傲,一见她下来,就一脸惊吓不说,还一眼就看见柳金蟾脸上的血痕,忙伸手去看:“妻主,你这脸怎么割伤了?谁弄得?”难不成这女人读个书院还要去武斗吗?早知道这模样,他怎么也不会让她去考!心疼死他了。
柳金蟾嘴巴一扁:“相公……”所有的坚强都要化作泪水,不想她还没哭,后面的孙墨儿就呜呜呜地哭起来了说:“我想家!”
柳金蟾立刻止住泪,回头看哭得呜呜的孙墨儿和神情很是落寞的莫兰,她们都是只身来考试的,而她一大家子,就差没拖儿带崽了,她赶紧把眼泪逼回去道:“和我一起吃晌午饭吧!这是我相公北堂氏。”
第47章 妻主归家:奉箭戏说肖家事
北堂傲很高兴,这是妻主第一次对外介绍他呢,忙向二人点头:“北堂见过二位夫人!”
“不敢当,莫兰见过柳正君!打扰了。”
莫兰眼前一亮,只觉得俊逸逼眼,不敢看清,赶紧垂下眼不敢再视北堂傲,所谓非礼勿视,别人的相公如何能轻慢,但心口一阵直跳。
孙墨儿哭得稀里哗啦,见到北堂傲也不觉得奇,只是继续抹着泪,更觉得想家想那个没有了的未婚夫:“孙墨儿见过柳正君,叨扰了!”
“来者是客,何谓打扰,雨墨速速请二位夫人回屋上座!”
北堂傲听人正式唤他柳正君,心里甚是欢喜——尤其弄不好今后还是妻主的同窗,岂可怠慢?立刻招呼奉箭去定菜肴,奉书负责殿后收拾东西。
于是他们一家也同其他下山的女子与相公们一起纷纷涌向、客栈、民居等住处,各家的锅铲敲在锅上,愣是炒得菜香味被风拨得四溢。
“来了、来了——醋溜鱼、红烧蹄髈、凉拌鸡丝……”小二端着小菜的声音在楼上楼下响个不停,穿堂得跑得一层楼砰砰直响。
小二端着盘子,雨墨就赶紧接过他盘子里的东西给姑娘们上菜,孙墨儿和柳金蟾饿得前胸贴后背,那里顾得那许多礼节,菜来一盘吃一盘,莫兰起初还有些矜持,但一看二人这模样,她也客气不起来了,拿着筷子就“咄咄”地吃了起来。
“哎哟,我被鱼刺卡着了,水水水……”孙墨儿毫不客气的声音频起。
“墨儿,给我再添一碗!”柳金蟾只有添饭时才有声音。
莫兰吃得简直就是无声。
这自古的规矩,家里来了客人,大户人家是男女不同桌各在一处,小户人家是男人不上桌,在厨房里吃。
北堂傲便站在屏风后小心看着柳金蟾身边这二人,莫兰成熟稳重心思不透、孙墨儿年纪小心直口快,颇有小书生豪爽、不拘小节的作风,柳金蟾就跟几天没吃饭的,埋头就吃,吃完两眼就困……
“奉书,下去再喊四个菜上来!”北堂傲吩咐,俗话说请一辈子不起,这一顿还是请的起,怎么也要让人吃饱、吃撑、吃好了!
“少爷你的菜呢?要不要一起喊。”奉书立刻问道,看见她们那么吃,他也饿了!
“恩,你斟酌着办!”
一时,奉书跑下去喊菜,莫兰的眼忍不住朝那屏风后看了看,无奈只见缝隙处一双漆黑如墨的眼,心里陡然又是一跳,赶紧低头吃菜,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摸样如柳家相公的,平生未见,心里自然起了一份心思,只是心思因自惭形秽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