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于难民营高喊“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的兴奋紧张之声,一早就将让一群昨夜失眠,一早就在各自房内你走过来、我走过去的女学生们心里掀起千层浪。
群情激动啊,还不乏两腿战栗的——
要冲去看榜吧,又怕是后三,不去吧,又坐立不安。
柳金蟾坐在硬邦邦的褥子上如坐针垫,一会儿说:“先红你帮我看看吧?”
一会儿,她又神经质地喊住门边的陈先红,道:“还是我自己去,最好!省得你们看错……毕竟这书院有两个柳金蟾嘛!”另一个是国公夫人,书院肯定不好……
柳金蟾的眼不禁扫了扫旁边还在梦与现实中挣扎的慕容嫣,心里微微发冷:这个貌似也是……
陈先红眼见柳金蟾神叨叨地刚起身又发呆的模样,不禁叹气道:“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弄得我也紧张了,不知道,还当你这是省考举人呢?”真是,弄得她也跟着忐忑不安的。
柳金蟾苦笑:“天知道,不才比省考还紧张。”省考太差不过是名落孙山,这院里考得太差,榜上一排名出来,大名还大喇喇地挂在上面呢?
关键还都是天天要见的人看,可不丢死人么?
柳金蟾隐隐有点后悔没听北堂傲的,暗想自己当日赖在家里装发烧不就好了?起码相公的胸膛宽阔厚实,摸着手不抖,今儿也不用这么心慌慌。
但……缺考,又觉得自己一个多月的苦战太浪费!柳金蟾真是内心纠结不已。
“看你这点出息,倒数第一的稳坐钓鱼台,刚都被你们闹得去在院里慢慢赏雪了,你担心什么?最差也就是倒数第二!”
陈先红一巴掌拍在柳金蟾的后脑勺上,提着柳金蟾的后衣领,就往外拽。
“等等等……”没喊完的柳金蟾,才被陈先红倒拖着出了屋门,不及再喊一声:“再等等等!”她就无比狼狈地被陈先红拖出了丈许,引来不少侧目的眼神——
这脸丢得!
柳金蟾也不好意思再让陈先红拽着,只得巴巴地跟在陈先红后面,捂着她的小心肝,预防她像周瑜一样,人未老心先衰——
然后让北堂傲像小乔美人一样,年轻轻轻就成了美鳏夫,叹息了一片思美不得的一代代女人们。
“容我在喘喘!”
眼见前面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柳金蟾赶紧拉住陈先红,祈求。
一路,早被柳金蟾的絮絮叨叨磨完了耐性的陈先红,磨磨牙,很是认真、严肃地问了柳金蟾一句:“你夜半不回寝室,泡哥儿的时候,你咋不拉着姐姐我,说你要喘喘再去啊?”不就看个榜吗?能比偷偷摸摸与小哥儿幽会可怕?
柳金蟾无语,眼望陈先红,想猥琐的一笑,故作fēng_liú地来一句:“哪个一直喘,所以不用走着去还要喘了。”但……她现在笑都笑不出来来,如何开得起玩笑,不哭算不错了!
“看什么看?你违反院规都不怕,还怕看个榜?”假小心真大胆!
陈先红真想一掌劈晕了柳金蟾,当死狗一般拖过去——死金蟾,果真是夜半会情郎,哼哼哈哈夜夜是春宵了——竟然不喊她!过分!
“这这这……不是不一样吗?”
柳金蟾心里紧张也无暇和陈先红磨叽,她没有的话,硬着继续保持平复喘息的动作。
“那你说说这有什么不一样,考不好又不会勒令你回老家!”
陈先红对柳金蟾真是无语,明明触犯院规要被撵回家的事儿都敢干了,这面对个成绩……面对成绩?
陈先红的不禁眼神闪了闪,挑眼盯着柳金蟾,八卦的眼满是你老实交代的诱导。
柳金蟾那看得懂陈先红的小嘘嘘,只盯着陈先红的眼回看,暗想:这不一样,我能和你说吗?夜半会情郎,我是会我相公,山长默许的;这考试,我当日就知考砸了,能不紧张吗?
“哎,考不好……是不是……小情郎要跑啊?”
陈先红拉着柳金蟾就在一边咬耳朵:“你当日是怎么骗人上手的?弄得人家夜夜跟着你跑?”
柳金蟾无语,她都烦成这样了,还问这些,烦不烦啊,她柳金蟾有这么猥琐吗?
“看榜了!”
柳金蟾深呼吸一口气,满腹的紧张也让陈先红气跑了:什么人啊,读书不好好读,就想这些?没见她柳金蟾都让天派人来收拾了吗?
“哎哎哎——怎么就这么不够意思!”透露点也不行,亏她陈先红当她柳金蟾是好姐妹。
陈先红一见柳金蟾一副假惺惺的君子模样上去,气得跺跺脚,又拿柳金蟾无法,谁让他求偶无着,全得靠柳金蟾呢?只得巴巴地又屁颠颠追过去,继续套泡男绝技。
白鹭书院说大不大,上至数十年前的举人,下至尚未考取功名,野心勃勃预备连中三元的童生,上上下下、来来去去,新生才来,老生不走,原本只能容下一百来人的书院,现在挤挤挨挨也有二三百人了。
因书院取生不看功名,书院功名参差不齐的学生,也不分门别类,全都砸在一处学习,故而,就今冬人数最少时,一早看榜的,至少也有近二百人。
第469章 又吊车尾:一分耕耘一收获
黑压压的人头,随着消息不胫而走,甚至还有鬼谷书院来凑热闹看潜力股的学生们,这热闹的……都快赶上省城考举人放榜了。
柳金蟾各自高,站在人后,看榜首还成,后面嘛,就吃力了。只得也和陈先红一般,现在后面左右一阵张望后,见缝插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