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乱民来之前干得。
北堂傲无语了:省到这份上的奴仆,到底是什么人家教导出来的?
“既没有了领头的……又是谁纵得火呢?”
北堂傲觉得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栽赃陷害,那么为首的人都没了,又是谁纵的火?乱民会想到纵火毁尸灭迹的几率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一心为了吃连命都忘的人,还会想着下一步?
“这……”奉书有些迟疑。
奉箭则赶紧道:“当时乱的紧,在我们院里一时没没捞着好的,旋即从咱们院一窝蜂地就直奔周家去了,但周家家丁多,人又凶,他们捞不到好,就喊着奔范举人那些地儿去了,人还越来越多,好似满城的流民都动起来似的。”
北堂傲不假思索地问道:“官衙呢?”霍知县与他们柳家有仇,总不会与自己的乌纱帽有仇吧?
就是有皇太女在后面指点授意,北堂傲相信皇太女也不会愿意在自己初初临朝头一年,接连迎来天灾人祸吧?
这可是要祭天:问自己是否有失德之举的!
“流民冲出我们院好久后,才听着官差们来,说着有意思,明明咱们这边的流民都往范举人、孙家那些镇上大户去了,他们却慢慢悠悠地往我们这边跑!”
奉书提起这事儿就觉得可气又可笑,更可恨——弄虚作假也稍微装得急一些吧?大半夜抓乱民,何处的捕快两眼有神还个个穿得周吴郑王的。
“说起来,这火貌似就是衙差从我们哪儿离开后,自范举人家哪边烧起来的!”
奉箭似乎这才幽幽想起那火势:
“当时,奉箭还奇怪,若是冲着咱们来的,也该是从咱们院的北面过来,不想倒先烧了南面,南面火势一大旁边的木质小楼就跟着烧了起来,当时刮着西北风,火借风势,只一眨眼,南边就是一片火海,倒是我们这面未见火星,好些人家借机,都纷纷起身逃了出来,有些家还推着车救了好几石米来。”
“就是火太大,风势也起了旋儿,咱们这边一条街的屋才也受了牵累。”奉书又补了句,他话还没完,屋门轻轻一推,福叔抱着一个盒子进来。
北堂傲立刻挥手示意奉箭奉书二人离开屋,福叔这才轻轻地自盒里取出四五块大小不一的“焦石”,然后一个铁盒子。
“这是?”
北堂傲不及看石头,就先拿起了小盒子。
“那几个贼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老奴一看这盒子不寻常,就赶紧捡了起来!”福叔说着,又从盒子里取出了上等迷香、西域珠宝等物,物小却件件是西域皇室藏品……
“贼人功夫如何?”
北堂傲凝眉,静静取一支金钗就着铁盒锁眼儿轻轻撬开,这铁盒他儿时见过,姐夫琅邪说别看它不起眼,又难看,但里面的东西,如果不能如法打开,任何强行砸开的做法都会瞬间毁掉里面的东西,此物而今除传递机密外,还常常被用于陷害忠良通敌——
因为……越是未看见的东西越是令人疑窦丛生……
“亏得有白虎几个在,不然,就单老汉与老汉那婆娘两个还真不是对手!”
说着,福叔已经将从贼人身上搜来的所有随身之物一字排开,陈列于桌上。
名贵如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在灯下灼灼如夕阳之火,若,北堂傲没记错,这是西域某民进献于楼兰国君主的稀世之石。
第437章 卧薪尝胆:校a忍乱大谋
此外桌上还有蜜蜡、琥珀、绿松石以及各种红蓝绿宝或镶嵌、或串联的首饰、剑饰,以及波斯毯、图卡等物错落其间,不多却件件都是明眼人一观便知的西域珍品。
这手笔……
北堂傲拿起那硕大的红宝臂环,美是美,但,是不是在暗示他们北堂家的血液里曾流淌过西域多位皇族的血脉呢?
战事方平不足四载,又想旧事又提?
接下来是数种暗器与佩刀,甚至……
北堂傲的眼落在了某一块炸得金闪闪的赤金腰牌上,不禁信手拾来,果见腰牌另一侧金牌正面是用紫晶切割出的一面,镂空出一个“怀”字的卧龙腰牌。
北堂傲旋即将腰牌握紧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将这腰牌翻过来看看了背面,果不出他所料,后面御玺大印上的朱砂红尚新。
徐徐地,北堂傲一侧嘴角就微微地勾起了一抹狞笑:“令奉箭备船,明儿本公子要亲自下山!”就你会栽赃陷害么?
福叔赶紧就低低劝阻道:“公子且慢,还记得姑老爷怎么说么?”
北堂傲咬唇,他如何不记得,“而今是皇太女临朝协助皇上暂领六部,就是无事她也想要给咱们添上几桩灭门的事儿,无论如何,切莫轻易进京,将自己往砧板上送……”。
“就是有事,也莫进京!”
北堂傲静静吐出他与家姐、姐夫分别时,家姐的再三叮嘱。
“是啊,二爷,而今咱们大公子虽看似在京城独木难支,但只要咱们姑爷和大小姐在塞北,皇太女就是再想除去我们大公子和怀王,也会忌惮几分,毕竟今日的北堂家已不是昔日的北堂家,大周也不是那当日国力鼎盛的大周,数十年的南征北讨……”
福叔低低道:“二则,皇上还在呢,就是昨日之事令皇太女得逞,这些证物,皇上也只会暗暗瞒下留待皇太女羽翼丰满之时……同样的,二爷今儿就是把这些个物件都堆在皇上面前,皇上私心里也只会觉得,是皇后欲除皇太后,以怀王取而代之。”
“以你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