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想想?”
柳金蟾有点尴尬,虽然人这么说了,但她们夫妻这一日三变的……柳金蟾觉得自己生为一个女人,还是得礼貌地解释解释,又或者给人家点思考的余地……
玉堂春一听这话,心里失笑了,暗问自己,他玉堂春不为告那刘府,他和莺哥又何苦才出狼窝,又入了这分不清是敌是友的“虎穴”?
“夫人真是说笑了!玉堂春等今日的等得几乎没把眼睛都哭瞎了,何苦这到了节骨眼上,还要想想?”
说话间,玉堂春携着莺哥向北堂傲磕了三个头就下得马车来,目不敢视地悄悄儿侍立于柳金蟾身后,不言也不语,明摆着就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了。
这调教的……
柳金蟾有点咋舌,好似昨儿晚上一见她,“哗啦”一下就将仅有的一件衣裳瞬间拉开的豪放男,脱胎换骨了似的!
“你……不要怕!”
柳金蟾吞吞口水,刚才预备的一番想要说服他们的说辞,此刻想来也感觉多此一举了。
玉堂春还是不敢看柳金蟾,仍旧低垂着脸面,朝柳金蟾屈膝:“一切听凭夫人做主!”
一想着今后自己就要在这个女人面前鞍前马后的侍候,他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自己终于不再漂泊了,还是认命地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比那知府大人年轻好多!又或者,自己对苏姑娘的最后一丝牵挂,自今儿起,就再也无望了?玉堂春的心也沉沉的,有一种盼相见,却终不能见的绝望。
柳金蟾心里虽疑惑,但……她哪有心思放在玉堂春身上,她此刻满心都是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北堂傲这后半生指望谁去,她爹又不喜欢他!
“呃……也好!”
柳金蟾也没什么可交待的,她只觉得心有千斤重,想临行前好似壮士断腕一般与北堂傲说点什么情深意重,又或者她要是一去不回,“你北堂傲就赶紧改嫁”之类的,但北堂傲却只好似她柳金蟾去衙门喝茶一般,只挑起一角地帘子警告似的叮咛她:“夫人,此去衙门可是办正事,可别又去扯出一咕噜的荒唐事来?我们夫妻一夜未归,公公只怕早在家里不欢喜了!今儿,就是天大的事儿,也切记要早去早回!”
这……
柳金蟾有点晕:这当她去衙门?怎么听着她像是去青楼谈生意的商人呢?
“相……”
柳金蟾想给北堂傲一点儿危机感,只是眼一斜,周遭除有不知她底细的玉堂春二人外,还有两衙役,不禁暗暗叫苦,想递个眼色给奉箭,看势头不对赶紧带着北堂傲跑吧,北堂傲还自马车下来,细细致致地给她整理衣襟:“夫人只管去坐坐,咱们公府的人进衙门,还不跟进自己家后院似的?夫人要是喜欢这坐衙门的滋味,不想去白鹭书院读书了,为夫也给夫人弄个衙门坐坐,夫人可欢喜?”
这话说得……
牛皮可吹大了!
柳金蟾暗擦冷汗,那还敢继续听北堂傲编撰他的“国公梦”,赶紧将北堂傲交给奉箭千般叮嘱“看好”“保管好”后,转身领着吓得一愣愣的众人朝衙门开奔:一待这胡跋呈了折子去京城,柳金蟾发誓,她绝对绝对能躲苏州多远,就赶紧躲多远去!
目送着柳金蟾好似被鬼追着似的一路快跑,北堂傲嘴角不自禁地一勾:吓人的还在后面呢?这就怕了?
北堂傲咬咬唇,有些埋怨:这点子贼胆……就知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好没脸的!
北堂傲想生生柳金蟾的气吧,一转念儿,柳金蟾那些个昨儿在他身上干的事儿就浮上眼来,只觉得羞得没处躲,那记得这气打哪儿来,身子忸怩了两下,转身就想往马车上躲躲。然,他一转眼就瞅见了一直等他发话的奉箭,这才想起他心里搁不住的头一件大事来。
北堂傲心微微一静,眸底顿时灼灼地一亮,招手悄悄将奉箭拉到身边来吩咐:“趁着夫人不在……你……先去城外透个口风。”
第340章 备战家翁:北堂傲欲借东风
与奉箭叮嘱间,北堂傲目扫年少的弄瓦几个,附耳道:“少时,见到了何季叔,多得话一字别说,就说……屋里要来两个模样顶好的哥儿,问何季叔喜欢不喜欢,然后再说他们戏唱得好,夫人特别喜欢听他们的戏儿……然后嘛……”
北堂傲令弄瓦、抱瓦两个先去那边小店买几样苏州的特产,然后又低道:“你就请何季叔让那青哥儿给这二人安排住宿……趁着没人时,让人悄悄与那青哥儿说,说这二人是别人送夫人欢喜的,以后这些个还多着呢。而且,爷我也过了目,所以才让放进来……将来大家都有个伴儿,将来都是一屋子的兄弟,要好好相处……”
奉箭听这话……赶紧抬眼瞅北堂傲:爷这是……
北堂傲当即就赏了奉箭无奈的一瞥:这也还要他明说?北堂傲很是无语——别人的陪房都是巴心巴意为主子出谋划策,他北堂傲身边的倒好,不出谋划策,吩咐点儿事儿还会不过意来……想来就恼人!但谁让他眼下手中无人可用?
北堂傲只得耐着性子把话挑明了道:
“眼下趁着夫人还无心料理这后院的事儿,那何季叔身边的得意人膝下也没个一男半女……让哪青蛇妖绝了念头,难不成你还要让夫人的旧情复炽,真把他收进房里来与本公子称兄道弟?把你们几个支使得团团转?”气死他?
“那也今儿又何必……”
奉箭忙要辩解,北堂傲那等他辩,冷哼一声:“何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