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才开口,就将他爹那屋的门微微地又开了开,习惯地放眼过去,顿时眼前一亮:昨儿还一脸素净的薛青,居然上了妆面,别说……
柳金蟾心里那句“还有些惑人的味道”尚未成句,手就被北堂傲微微收紧了,吓得赶紧撇开眼向她爹道:“爹,走吧,再不去,等过午,庙会只怕就要散了!”
何幺幺立刻理了理簇新的福色袍子,拿手招了招羞手羞脚的薛青,抬脚,就故意拉着薛青,越过北堂傲身前,大摇大摆的先出门了——哼,小样儿,别当自己生得好就想高枕无忧,这女人们啊,素来是爱新鲜:天天大鱼大肉得吃惯了,也会想要尝点素色的小清新!
北堂傲抿唇,狠狠地瞪了柳金蟾刚才那不规矩的眼儿,气得没法说柳金蝉怎得才刚在他怀里甜言蜜语,这会子就让颗小白菜闪瞎了眼呢?
柳金蝉摸摸鼻尖,露出无辜的眼神来:百花自有百花香,总不能说是喜欢牡丹,就不许看玫瑰了吧?况且薛青还算不得玫瑰呢!小雏菊一朵的醋也要吃,她也是无语了!
外面的福娘差点在马车上睡着,眼见那老妖夫似的何氏领着一只小妖先姗姗出的门子,她赶紧跳下车恭请!
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早上近午的时候,至少没让她等到日薄西山!
福娘那“请”字一摆,何幺幺作势就要领着薛青上马车。
第262章 故弄玄虚:白鹭镇祈福大典
后一步跟着出来的柳金蟾,望着马车就晕了——
合家出门,坐马车是没错,但从她家到土地庙不足百步的距离!太夸张了吧?
柳金蟾回头看北堂傲,北堂傲居然说一屋子男人出门要坐马车,才合规矩。柳金蟾少不得又将马车和庙的距离看了一遍儿:“相公,有这上上下下的功夫,咱们都早走到庙门口了!”
柳金蟾这一看,何幺幺也拉长了脖子,果然那土地庙就在家门口不远处,人山人海,坐什么车,过去只怕还没路行呢,走呗,走着去才是真虔诚!
何幺幺一开口,北堂傲也不过是装装样儿,既然公公说走,他也乐得轻松,反正到时别在柳金蟾面前说他这女婿苛待他!
于是福娘如愿收了马车回去睡觉守大门。
一家十余口紧走两步,少时就到了庙门口,这庙柳金蟾和北堂傲素日里也不知路过了多少遍,但正经要进去看,还是第一次。
这家门虽说距离那小庙百步距离,但今儿是庙会,白鹭镇好似能出来的人都来了,所以,不到五十步,就开始拥挤起来。
这人一多,卖艺的、趁机卖货的人,见到了商机,也都来了,满满当当将两边的街道挤得都是人流,若不是今儿城门弄了那几个人头,不然来赶庙会的人只多不少。
一会儿,这边一个胸口碎大石,然后石头“嘭——”碎了,一个孩儿就拿着一个碗来走一圈。
被北堂傲几人护着,不小心就挤进里面的柳金蟾,一看满地的碎石,及眼前的碗,少不得放了几文钱进去,毕竟这年月大家都困难,卖艺也挣不了几个钱,何况还带着孩子!
小孩道了一声“谢”,又朝她身侧的北堂傲等人过去,眼睛不眨不眨,单她们一家就往里面投了几十文去,气得何幺幺直骂她们不会过日子:“一家子投一份钱进去了,就是了,还一人一份,当你们土财啊!”
骂毕,何幺幺还不忘又拿眼瞪柳金蟾,眼尾扫北堂傲:“这娶男人要娶贤,什么是贤?就要像你大哥一样,平时该节俭就要节俭,哪怕是一文钱恨不得两瓣花,那也是持家之道!不会省俭的男人早晚一家受穷!”
外面人多势众,不想听的也个个听了个字正腔圆,亏得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儿,而北堂傲他们几个有出门戴头纱挡脸的好习惯,不然今后在白鹭镇都不敢出门了都!
柳金蟾无法,只得赶紧拉长手指着远处的庙门道:“爹,要开始了!”
何幺幺回头一看:可不是,要开始了,庙祝都出来了!
“请让请让!”何幺幺拉着薛青,赶紧令随侍几个开路,他奋力往前挤,就怕耽误了他许愿的好时机。
柳金蟾几个这才打心底地松了一口气:总算过去了!
北堂傲指了指那边的好似吹糖人的,大家就预备过去看人吹糖人,随便买两个解解馋,无奈人多,挤不过去不说,还有一个人喊了声:“金蟾!”
柳金蟾一回头,竟看见了周燕牵着一个高高大大,但外相极其斯文的男人走来。
“周姐姐,也来逛庙会?”柳金蟾笑。
周燕笑得微微有些尴尬,但女人总比男人大方些,索性就道:“你周大哥听说这庙灵验,刚一听说今儿有外请的道士祈福,就赶紧央着我过来!你也知道……”
周燕顿了顿道:“姐姐成亲这四五年了一直怀不住……所以……来,这是你周大哥,拙荆姓陈,你唤陈大哥也行!”说着,周燕拉了身边的斯文男来介绍道。
斯文男赶紧向柳金蟾屈膝:“柳夫人好!”
“周大哥好!”柳金蟾作揖毕,赶紧抓了身侧的北堂傲,向人介绍道:“我相公北堂氏。”
北堂傲微微屈膝,与周家夫妇见礼。
周燕昨儿见柳金蟾扫了她大姐的面子,心里十分欢喜,今儿一见金蟾,一把就拉着金蟾往前面去:“我和你说,我娘和这庙里的庙祝关系很好,我家相公也时常来这里布施,十分相熟,所以刚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