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车,肖数上前用力一拽,把他反手按在墙上,夺下了刀。
“手机拿来,快点!”
“哎哟,轻点,大哥,在我口袋里。”
肖数一手按住他,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把手机摸了出来。
“去不去派出所?”
“啊?”那人想哪还有这么问的,当然说不去。
肖数想起第一次遇见谢晓童的情景,大概也是这样,没人管的小混混栽在了他手上,后来却成了他的小跟班。只是后面的一切,谁也预想不到。
肖数放开了他,让他走了。哪怕进去关几天,出来还是这副样子,但总有让他后悔的时候。
肖意追了上来,急促地问:“你没事吧?”刚才隐约看到刀光,他有些担心。
“没事,你的手机在这里,人跑了。”肖数笑了一下,云淡风轻。
肖意接了过来,语气不免有些埋怨:“一个手机有什么要紧的,值得你这么拼命?”
肖数看着月光里的清冷男人,眉宇间藏着些许不悦,他心中一动,笑着说:“你的事,没有值不值的。”
肖意没想自己又惹来一番胡言乱语,他有些无奈,却又有些不明的情绪,最后只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这样的心思,应该用在对的人身上。”
“你难道不是?”肖数淡淡一笑,手指暗自蜷缩了又放开,“在外人看来我不自量力,但我心里清楚,我做过的不是偷鸡摸狗的事。我没在你面前说过一句假话,一句戏话,我怎么想就怎么做了。我不想浪费时间,不想当什么圣人。我不是毛头小子,不是意气用事,该考虑的都考虑了。如果你答应,那是我的幸事,如果你不答应,从此以后我不再纠缠你半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肖意不曾这样被人表白过,他虽然看淡周遭之事,但觉得似乎更应该遵循常规。今天倘若是别人,他就当是酒后胡言不会当真,可这人是肖数,偏偏又特别认真。他讨厌与人的触碰,可对于这个人的容忍已到了极致。不管怎么样,那些少年时相伴相依的日子总是真实的。
他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颠倒过来,混混沌沌,而他在混沌中为自己找着一点借口,可以放任的借口。然而短短几秒钟他又清醒过来,回到这个深秋肃杀的夜晚。
“我们成为朋友不也一样吗?”肖意试图劝他放弃执念,“你想过没有,你对我跟对于你那位姓吕的朋友有什么区别?”
肖意认为肖数不过一时兴起,估计自己都没想清楚要什么。肖数心里却很坚决,遵从内心他想要他的感情,遵从本能他也要他的身体,这就是区别,可这话不管怎么说出口都煞风景。他没有硬把自己往同性恋上面靠,也不强求爱不爱情,他愿意一直对他好,简简单单地在一起就行。他孤苦无依的时候,生死一线的时候,绝望困顿的时候,想的只是世间还有这个人,那么所有苦难都不算苦难,不过一场修行。
“我不逼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肖数为自己以前的方式有些懊悔,不该冲动乱了阵脚,可真如肖意所说索性做了朋友,那么从此以后对方的一切他都没有参与的资格。他知道肖意对于身边一切尤其感情异常淡漠,倘若妥协随便找了一个人,过得麻木不仁,自己又怎能甘心?
“行了,我回去了。”肖意没有正面回答他,开了锁,进了车里。车子启动,后视镜里的人影未动,呆呆地站成雕塑。
车子远去,车里的人没有一丝流连的意思。肖数怀着点惆怅往回走,有时候他也困惑这么执着到底为了什么,弄不清也放不下。
吕行早在门口候他,脸上有些阴郁,看见人,往角落里一拉,说:“有一桌难缠的现在还在闹,说吃出了苍蝇,你看要不要报警?”
肖数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一晚碰到两次鬼。他倒也不吃惊,生意做久了这些也司空见惯,就是在心烦的时候撞着总有些气躁。现在已经将近九点,厅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估计只剩下包厢里喝酒瞎闹的。
“报警屁用没有,除非闹出人命。”肖数冷笑了一下,从收银台里抽了些钱往袋里一塞,推开了其中一个包厢的门。包厢本身就不大,塞下四五个挑衅滋事的人以后显得更为窄小。
苍蝇真是个好借口,桥段不新颖,但屡试不爽。你没办法证明这苍蝇是本地的还是外来货,死了多久,怎么死的,除非一个个拿来尸检验dna。
一进去,里面的人个个露出凶神恶煞的脸来,一点没有气短理亏的自觉。摔破的酒瓶子滚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怎么了,饭菜不满意?第一天开张,不周到的地方多多包涵。”肖数耐着性子淡笑着周旋,一副和气生财的做派。
“你是老板?”中间坐着的男人忽然开腔,想来是料不到这般客气,早已蓄积的怒戏没法开演,只好冷冷地拿指头点了点桌面上死因不明的三只苍蝇,说,“你看着办吧。这种卫生条件,你也敢开店,胆子不小。”
肖数想这凉秋能找来三只苍蝇也是不易,他对店里的卫生还是比较自信,证件也齐全,按正常流程是不怕的,就是这些人一下子吃不准,是随便找了一家闹还是锁定了目标,这中间差别很大。他跟吕行在杭城时间不长,还未好好打点关系。
“这里面有些误会吧?”肖数朝坐着的男人瞥了一眼,打扮普通,眼里有些横意,想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