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胸膛里一个微弱但坚定的声音将他唤住。
——你不能去。
如果捅破窗户纸,打乱他们辛苦织就的平衡,后果当如何?以任长申心狠手辣的本性,是否会成为陈显的威胁?而失去陈显这层关系网,泓威镖行又将何去何从?镖行的兄弟们该当如何?
这两重利害关系一日不得解,便一日不能相认。
况且,君子事父母,无违为孝。任长申再卑劣,再无耻,但正如林烨所言,他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不能对他横眉怒目,不能不同戴天,只因为,他是养他的父。只是,他想跪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向他索一个妥帖的解释。
林烨,你若在此,是否会笑我木讷痴傻,是否还会说那一句,天命难测?
远远的,传来一声无力叹息。风将它吹到耳畔,将它打散,将它融进楼上人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送进记忆最深处。
一盏茶后,院墙上踞坐的黑猫,睁着蓝绿相间的眼,看见一个疲惫的少年,背着装载万千思绪的沉重行囊,牵着马,缄默地走进漆黑窄巷,身影渐远。
***************************
“于励,你们镖头人在何处?”任长申背着手,欣赏着书房里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