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扶着墙蹲在地上,他的脑袋完全乱了,他已不知谁善谁恶,与乔宁这段甜蜜的日子,究竟是真是假。
门外人还在说些什么,但他头晕的已听不进去。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悄然退了回去。
这院子没有后门,但屋后有棵大树,爬上树的话,应该很容易翻墙而出。我要冷静,先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乔宁的所说所做,一定能理出头绪,想明白他为何如此做。
他回房取回自己的银票镖囊,不敢耽搁,转向屋后翻离院落。寒风透骨而来,他紧紧衣服,却仍觉挡不住心凉。
乔宁,你第一次骗我,因误会我仍是劫教之人,所以我能原谅。但我万万想不到,你会再次欺骗……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郝如意忍不住摸了摸脖颈中挂的锦囊,难道是为了洗髓易灵魄?
他脚下一顿,向那处院落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牙继续狂奔。他转了三条街,敲开一家客栈的门,住下来后要了盆水,把头浸在冷水中,试图让自己彻底冷静。
现在回想起来,乔宁试探完周炽的那日清晨,便报怨自己功力太差无法对付慕容瑾,然后似是无意间拿出灵魄,并怀疑灵魄对于劫教的重要性……难道那时他就知道,灵魄并非只有解毒之用,所以才试探我,想知道灵魄的其他用途?
脑中灵光一闪,他不顾冷水流入衣领脖子,猛然抬起头,突觉想通了一件事。
灵魄的真正用途只有四鬼使与慕容瑾才知情,乔宁决不可能知道灵魄另有他用。但劫教高层之人也许会猜到一些……他能接触到的只有可能是那个奸细。所以周炽应是奸细无疑!那晚他确实等到了周炽,而且顺利将他抓获。不知他做了什么,周炽倒戈与他合作,并说出了灵魄有增强功力之效但不知用法,所以他一回来就试探我。
郝如意的呼吸急促起来,乔宁,因为我不肯告诉你实情,所以你指引我走入荒凉道路,周炽才会在半路截杀,北海双恶才能这么巧的现身,刚好救我们性命……难道你受伤是假,舍命相救也只是一场戏吗?
“乔宁,我希望我的猜测,全然是错……”他闭上眼呵呵苦笑,哆嗦着掏出锦囊,倒出其中的灵魄,屏住呼吸拿在灯下细看。
他手中一颤,那颗红色的圆球落在地上,他却看也不看,不知它骨碌着滚到了哪里。
果然被调包了……晶莹透彻的血色琥珀,一定很值钱吧。但你的后台是恒王赵越,能找出这种东西也不稀奇。
你假装受伤,骗我说出行功口诀,又用假物调包,看来你早已决意使用此物了……呵呵,不知我再见到你时,你还能不能认得我。
乔宁,乔宁!你怎能如此骗我,你究竟将我的情意置于何地!
郝如意心中苦若黄连,他歪倒在床上,身体阵阵发寒,钻心的巨痛从七处穴窍向全身漫延。他闭上眼将身体倦成一团,万刃穿身般的痛苦令他瑟瑟发抖,他咬牙忍痛,却庆幸发作的冰魄附魂针使他不及再想乔宁的欺骗,身体的疼痛总好过精神上的折磨。
他苦挨整晚,痛晕数次,又数次因巨痛苏醒。直到天色大亮,冰针之痛渐渐平息,他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如意,如意……”
迷糊中似有人唤他,他睁开眼,竟是乔宁端着一碗粥坐在床前。
“怎么一会儿不见,你就变成这个样子……是穴道中的冰针又发作了?我熬了药粥,给你补些元气……”
郝如意赌气地闭上眼,“你又骗我,我再也不要理你。”
“对不起,我再也不骗你了,你说过不会抛弃我的……”
郝如意睁开眼晴,面前的乔宁眼圈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他心中一软,哪能真不理他。
“那将灵魄还我,不许用它练功!”
“好好,还你。”乔宁忙掏出灵魄,塞在他的手中。
“还有……”乖顺的乔宁令他心喜不已,趁机再加要求。“我要抱你,今后都是我在上面!你答应了我就原谅你!”
“好好,我全都答应……”乔宁竟真的宽衣解带,主动躺下打开双腿,脸若红云显得含羞带怯,软软地唤了声:“好哥哥……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郝如意欢喜地扑上去,却没摸到温软的身体,只觉身下一空,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原来不过一场梦。
乔宁怎可能在此……他谋划周全只为灵魄,怎可能不用灵魄练功。
但是……我曾亲口答应他,不管何时都不会弃他不顾,尽管他又一次骗我,但我应该……给他当面解释的机会,劝他放弃那凶险的灵魄。若他不肯,或再谎言欺骗……我就,我就……
郝如意咬咬牙坐了起来,自己该怎样,与他恩断义绝吗?如此违心之事怎能做得出?
罢,若他不肯,我就想办法毁掉灵魄,就算会被他恼恨,我也不能眼见他错下去。
他刚刚下床,却腿脚无力趴在了地上。眼前一抹柔和的红光,原来是那假的灵魄,滚落在床榻边。他心中又是一痛,将红色琥珀捡起来,装进锦囊挂回脖子。乔宁既然将灵魄掉包,他就要想办法把假物换回去。
他扶着墙慢慢走出客栈,缓了口气向他们租住的院落挪去。
乔宁发现我跑了,一定猜出我听到了他们的话,他会怎么做?四处找我吗?还是……
他心中一急,加快了脚步。耽搁了这么久,也许乔宁已跟他师傅离开了。
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