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们一间房的,你不回来睡觉啦?”
“我,我去洗手间!!!”
关起门,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地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张小宝尿急跑来敲门,肖定楠才红着脸走了出来。
“楠哥你怎么啦?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你才发烧呢!我刚才在里面闷的!!!”
张小宝抬起头,看着农家厕所上面宽敞的窗户,不解地嘟囔了一句“哪里闷了?明明通风很好!”
“……呼!幸亏睡着了~~”回到房间,看到陈一蜚已经蒙着被子睡着了,肖定楠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些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敢去看陈一蜚,在他短暂的二十多年的经历里,还从来没有过这种诡异的心理状态呢……
刚才出去得急,没有穿上羽绒服,这会儿温度下降,肖定楠手脚都快冻僵了。看了看房间里将近一米八的大床,肖定楠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一角,睡在了床的另一边……
明明当年在小饭馆打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和工友们一起挤一张床啊,可是,和陈一蜚睡在一起,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肖定楠脑子里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听到耳边传来的均匀而清浅的呼吸声,陈一蜚悄悄睁开眼,侧过头,看了看蜷缩着睡在床边上都快掉下去的肖定楠,偷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将人往自己怀里捞过来,嗯!天太冷了,所以还是抱在一起睡比较暖和……
这天晚上,外面的温度依然是零下二十多度。
堆放在院子里的变异青蛙尸体,因为来不及清理,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冰坨,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马上就要到换班时间了,王翠琴往火堆里埋了几个红心番薯,准备等一下给换班守夜的人当宵夜,正当烤红薯散发出阵阵甜香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
“什么人?!”
“救命!救命!!!”
“咦?这好像是隔壁老王那只变异鹦鹉啊?”
“走!出去看看!等等,先把陈一蜚喊过来。”为了安全,别墅的门窗已经被陈一蜚用层层藤蔓包围了起来,没有他在,根本开不了门。
“救命!救命!!!”此刻,门外的鹦鹉叫声更加的凄厉了,还好,陈一蜚今天晚上根本没有睡熟,听到声音立刻穿衣服下来了。
“陈哥你来啦?快点开门!这鹦鹉说话说不清,嘴里叼着一块沾满了血的毛巾,是不是那老头出事了?”
“走!我们去看看!斑斑和小耳朵留在这里保护你们,我带小楠过去!”陈一蜚没有打开大门,只是从旁边开了一道小门,带着肖定楠钻了出去,然后又把门给封起来了。这大半夜的,都出去的话目标太大,只有他和肖定楠的话,哪怕情况不对逃跑也方便很多。
“小楠,这急救包带着!万一有用呢!”王翠琴从藤蔓缝隙里丢出来一个没拆封的急救包。之前他们出发的时候,从一个大药房一次性拿了好几十个,就是预备路上用的。
“放心吧,我们去看看就回来,你们千万别出来啊!还有斑斑和小耳朵,乖乖在院子里呆着。”
院子里,为了防止斑斑和小耳朵冻伤,一晚上都烧着好几堆篝火,斑斑和小耳朵两团大毛球靠在一起,看起来简直萌死个人!
陈一蜚带着肖定楠一路跟着鹦鹉往前跑,很快停在了一个门口种了两棵大石榴树的门面房,和镇上大多数人家一样,前面一排三间门面房,后面是一个院子和小楼。
变异鹦鹉叼着那块沾满鲜血的毛巾,直接越过门面房飞到了院子里。陈一蜚和肖定楠顺着毛巾滴下来的鲜血,直接找到了别墅一楼靠东边的一个卧室,里面,下午还在和他们唇枪舌剑的老头,此刻正无力地躺在床上,鲜血染红了他下面的床单和枕头……
“你们来啦……坐啊~~”老头勉强睁开眼,笑着招呼他们。
“老头你怎么突然……”肖定楠走过去,帮他擦了擦被鲜血染红的下巴。
“还能怎么着?时间到了啊,老家伙要去地下找老伴儿和儿子咯!”老头并没有临死前的不舍和眷恋,反而看起来很高兴。不过,当目光转向蹲在桌上的变异鹦鹉的时候,老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忍。
“小伙子,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帮个忙,带小五一起走吧!”老头勉强抬起头,不舍地看着蹲在边上的变异鹦鹉。
“小五是我儿子给我买的。那时候,我老伴儿刚去世,儿子又没有结婚在外面打工,他怕我一个人在家太寂寞,就买了这只会说话的小东西回来。”
“小五很乖的,每天到时候就提醒我该吃药了,有几次家里来小偷,也都是被他吓跑的。”
“后来,我儿子在厂里干活得了肺癌,又没有保险,只能回家等死。那些黑心肝的,看我儿子快死了,竟然没一个肯借钱给我的,家里房子也卖不到,都嫌晦气,说我家风水不好……巴不得我们一家都死光了啊!要不是有小五,我真想……咳咳!”
“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临走之前,我别的都不求,只求你们能带走小五!求求你们!!!小五真的很乖……你们放心!他自己会在野外抓东西吃的!还能保护你们,帮你们打架!我只求你们能带着他,别让他被那些黑心肝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