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障碍的名称就是陆风。
情绪实在低落,我就去一家熟悉的酒吧坐坐。通常是点些温和的酒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闷声不响边喝边发呆,打发掉几个锺头落魄时间,等到离完全醉倒还差一步再慢慢走回去,第二天振作精神重新做人,感觉颇像孔乙己。
我以为只有单身买醉的年轻女孩子才会有被人骚扰的经验,想不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社会已经悄悄进步到无聊男人连单身买醉的男孩子也不放过的地步。那几个十足痞相的男人不怀好意在我身边坐下,我就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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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只有单身买醉的年轻女孩子才会有被人骚扰的经验,想不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社会已经悄悄进步到无聊男人连单身买醉的男孩子也不放过的地步。那几个十足痞相的男人不怀好意在我身边坐下,我就觉得不对,可是酒喝太多了,反应难免迟钝,还没站稳又被牢牢按回位子上去。
“干,干什麽。”酒精不会令我兴奋,只会让我变得迟缓温吞,就像大醉的时候我脸不会红成个大柿子,而只能在惨白上添一层薄薄的红晕。
“你酒量好,陪哥们再多喝几杯呀。”
不知谁的手搭到腰上,谁的朝胸口摸过去。
“不,不行……”我一著急说话更慢了,那几只手在身上滑动著,怎麽也甩不开,“手……拿……开……”
“一个人很寂寞吧?我们陪你玩玩怎麽样。”
“不……要……”两只手怎麽敌得过六只,我全身难受,急得直冒冷汗。
见我的反抗微弱,他们更放肆了,把我紧紧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有人摸上我的脸:“怎麽?要哭了?来,请你喝一杯就当赔不是。”
“不…………”我困难转著头想躲开硬贴到嘴唇上的玻璃杯。
下巴被捏住,冰冷火辣的液体强行灌了进来,一大半又从嘴角溢出去,流得满胸都是,我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满脸绯红。
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反而让他们大感兴趣,七手八脚按住我又灌第二杯。
我手脚发软,头更晕得厉害,眼前都模糊了,徒劳地挣扎:“不……要喝……”
“你们闹什麽?!”
有人插手真是意外又意外的事,会跳出来为陌生人打报不平的傻瓜早就灭绝得差不多,何况我一个大男人基本上没有什麽可救的价值。就算是酒吧老板,一般也是要等到他的杯子盏子被打坏若干个才会心疼得跳出来喊停,顺便补一句:“要闹到外面去闹!”
“没什麽,都是自己哥们。”那几个人笑嘻嘻地架住我,“我们到外面去说话,走。”
“不……要……”我拼命从他们手里挣扎出来,“我不……认识……”
趔趄著晃了晃,却被另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
我迷糊地抬起头看著他。
“程亦辰?是你?!”
……谁? 这个人……
我吃力地用模糊一片的眼睛辨认他的脸。
似乎有点熟悉的轮廓,又似乎完全陌生。
陆,陆风?!
不对,不对,陆风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这样抱著我。
可是,可是……
如果是陆风…万一是陆风…
我混乱起来,呆呆揪著他的衣角。
那个人说什麽我已经听不见了,只知道他正准备推开我。
陆风,不要这样,我想跟你说说话,不要这样对我……
我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抱住他的腰:“不要……不要走……”
“……你干嘛?”他略显粗暴地扯开我的手。
“等一等,你……不要走……”我死死抓著他,把脸贴到他肩上,很怕他走了,又不回来。
四周喧闹的声音在耳朵里糊成一片,半天只听到他轻轻地敷衍似的:“亦辰……你先放开好不好?我不走就是了。”
我战战兢兢松了松手,幸好他只是低头看著我,并没有趁机跑掉。
“亦辰,喝点茶好不好。”
我没动,傻乎乎看著他。
陆风,你以前,从来都不是这样叫我的。
空白了一会儿,他忽然暴怒地冲著旁边:“把话说清楚!他妈的谁是他相好了!!”
我没来得及伸手碰他,他已经转身一拳挥了出去。
拳头打在人体某个部位上的闷响,有人惨叫出声。不行的陆风,你不能再惹事了……
我摇晃著站起来挡到他面前想阻止点什麽,突然脖子上一痛,没等看清楚是怎麽回事,巨大的冲力让我支持不住重重摔了下去,头往後不知磕在什麽地方,眼皮就沈重得再也睁不开了。
醒来的时候还是狼狈地躺在吧台的阴影里,身边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侍应生在忙碌的收拾满地狼籍,幻觉里那个陆风,果然消失了。
我呆坐了一会儿,没人理会我,也没有人注意到我。
终於爬起来默默走出去。
戒指不见了。
确定脖子上是真的空空如也,我仓皇地把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什麽时候不见的?昨晚去喝酒之前还刚刚摸过它,硬硬地分明贴在我胸口。
到底是什麽时候丢掉的?
酒吧晚上7点才开始营业,我在门口守到它开门就一头撞进去。
灯光不明亮,我在昨晚打架的那块地方蹲下来一寸一寸地摸索,摸的满手灰尘。
没有。
抱著微弱的希望又摸索了一遍,连地板的缝隙都搜过了,没有。
酒吧的老板惊异地看著我一脸凄惶地在桌子底下钻来爬去,我很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