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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我都要睡了,你打电话来干嘛?是想为师了么?”
电话那边江同之那熟悉而又欠扁的声音,让景上华额角上的十字青筋又蹦跳了起来。
但是这回的主力可不是自己,她径直把电话塞给了俞知乐,让她自己交代。
她想向江同之问问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所以事先征得了俞知乐的同意,就联系上了这个在医院里闲着长蘑菇的江同之,让他好歹也出点儿主意,哪怕是馊的,也总比一个女汉子和一个天然呆凑在一起要有用得多嘛。
俞知乐又红着一张小脸,结结巴巴地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了江同之。
其实,江同之真是闲得狠了,再加上受伤的是脊背,他趴在床上不能动,以至于他闲到前些日子叫人给他买了几垛毛线,在医院里织围巾玩儿。
反正他都已经快闲出毛病来了,不如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
说起来冬天也要来了,自己如果能织出个围巾来送给景上华的话……
尽管觉得此举深有家庭妇男的感觉,然而苦于无事可做,江同之也只能和毛线搏斗了。
但问题是,他实在是没有天分。
他刚刚还被护士指责了,躺在床上编神马围巾啊,又不会弄,动不动就脱针,搞得毛线团滚得满房间都是,自己都被毛线东缠一道西缠一道的,有木有公德心啊?知不知道我们护士还得把你从毛线上解下来,很费事儿的知道么?
结果就是,江同之的毛线,和织了一半的丑围巾,被护士长强行没收了。
他又一次陷入了长蘑菇的无聊状态。
后来,他能下地走动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护士站,悄悄地把自己的围巾和毛线偷了回来,开始了地下工作。
今天,他的围巾已经收尾了。
而且,好事也不止这一件,他听说了,有人来市队挑衅,结果被以俞知乐为首的娘子军给打退了,正得意呢,就接到了景上华打给自己的电话。
他正想愉快地告诉她,明天周五,训练结束了之后到医院来一趟,他有惊喜给她,一个更大更给力的八卦,就把他的神经撩拨得彻底兴奋了起来。
俞家兄妹果然如他曾经脑补过的一样,产生了没羞没臊的感情啊!
我就说他们之间气场暧昧嘛!早晚有一天就要修成正果的嘛!
在心花怒放的时候,江同之也坚定地站定了队伍。
看样子,这兄妹俩还没有把话说破。
那么,这样的话……
俞知乐可是自己的宝贝徒弟,被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自己当然要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家徒弟的立场上,可不能叫宝贝徒弟两三句话就被俞良宴那货拐跑了。
他教出来的徒弟他还不了解么,俞良宴都不用什么心眼,随手伸出个手指,就能逗得小家伙上蹿下跳的,保不齐还是自己的傻徒弟先告白呢。
这怎么成呢?
他的徒弟,虽然又呆又二,但孝敬师父,又懂事儿,他这个当师父的,怎么能眼看着徒弟被欺负?
要欺负,也只能自己欺负她!无论如何,也要占占那个俞良宴的便宜!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定要叫那个俞良宴扛不住先告白!
到时候他一定要在现场准备一个录像机,把那场景录下来,以后好拿出来回味!
坚定了内心的恶趣味选择后,江同之带着一脸俞知乐和景上华都看不到的狐狸式微笑,表示,师父一定会帮你们的,帮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徒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到明天,你和景上华一起来看为师,到时候,为师给你支招!
得到了江同之的保证,俞知乐砰砰乱跳的小心肝总算平息了下来,安安心心地裹着被子,很快就睡了。
看着呼呼睡过去的小妮子,景上华却抑郁了。
给江同之打电话的主意本来是她出的,但是,听到那边江同之兴奋得不大正常的声音,景上华总觉得不大安全。
他让俞知乐放一百二十个心,但景上华觉得就江同之的不靠谱程度,起码他得跪地点香对天发誓,景上华才敢稍微信一点儿。
果不其然……
第二天晚上,俞知乐和景上华跑到医院后,景上华看着站在病床边的漆真,开始觉得不妙了。
景上华又看趴在病床上的江同之,得意洋洋地啃着一个削好的梨,一点儿都没有让漆真回避一下然后大家谈正事儿的意思,心中的不妙感开始加倍。
江同之看被自己分别召唤而来的两拨人面面相觑,就一脸猥琐地笑着开口了:
“都傻站着干嘛,坐坐坐。那个谁,景上华,这是漆真,你也见过,这也是我哥们,你们不用客气,来,我们来好好商量件事。”
还没等景上华抗议,漆真就惊讶了。
江同之不是说,自己的围巾织完了,但是有几处跳了针,让他来帮他补一补么?怎么还有别的事儿?
漆真从小就被老妈调教,针织技术还算高明,平时队员们衣服破了洞,裤子裂了线,他们都会堆在漆真的门口让他给他们搞,让漆真老觉得自己像是个老妈子。
算了,补就补吧,反正都习惯了。
但……现在的情况……
漆真和景上华一样,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江同之最喜欢玩儿的,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拍着俞知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你的事情,俞良宴这小子,有思想,有追求,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