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煌……煌儿!我儿!你在哪里?”妇人虚弱的叫了一声,双眼像是没有焦距一般,盲目的搜寻。
“母亲……”楚盛煌惯来沉稳冷冽的声音,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破碎,与温柔。
“母亲,我救你出去!”楚盛煌大喝一声,黑色身影如游龙穿梭而来,袖中洒出暗红色的粉末,冒起来的毒蛇一层层的倒下去。
“呵,雄黄?不对,雄黄可杀不死我的毒宝贝,加了不少好东西,还真是筹备了不少时日呢。”
独孤连城嗤笑,手指一转,短笛又在口中吹了一下,下一刻,又是更多的毒蛇冒了过来。
这些毒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但能站起来,还能飞起来,密密麻麻的像是巨网一般,张着无数的嘴,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顾天心一双手臂吊得都快要失去了知觉,看着楚盛煌英勇的身姿,在血飞四溅里,俊美如天神,邪肆如修罗。
楚盛煌,就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说他刚正不阿,他又阴谋多端,他是一个怎么都无法猜透的谜。
到处都有机关和守护者的鸿蒙谷,被闫威武带来的人,两方厮杀得格外惨烈。
二十年了,楚盛煌为这一天筹谋以久,至今来讲,以前觉得难于上青天的,也有了应付的破绽。
只是,楚盛煌千算万算,没想到人质又多了一个顾天心。
他那么用心的把她隔离开,甚至不惜隐瞒她,逼迫她,伤害她,还是无法逃开这一劫。
他所有的准备,耗费了这么些年,能救出他的母亲,也是万幸之至,怎么可能还能再救下第二人?
新婚夜那天,他就不该来鸿蒙谷,惊动了独孤连城,要不是这样,他还有更多的时间安排,也不至于让心儿,如此恨他……
血飞肉溅里,楚盛煌朝顾天心看去,她正在看这他,唇角微微的勾着,丝毫不畏惧的样子。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有那么的害怕蛇,曾经,他就以“蛇”,多次恐吓过她,这个傻姑娘!
楚盛煌费尽心力,才靠近了他的母亲,一剑砍断了束缚他母亲的绳索,将她一把抱起。
“心儿!”他看向顾天心,狠狠的叫她:“撑着!本王马上就来!”
顾天心笑了,因为独孤连城的游戏,头顶套着她的绳索,已经在渐渐的松散,她能撑,可是这绳索是撑不住了。
看着下面吐着无数信子的毒蛇,顾天心忍不住暗骂,早知道会葬生在群蛇腹中,她已经早一步自杀,也不用那么害怕了。
据说,人在极度惊恐下死去,变成鬼,都会很丑的,多难看……
“韧儿!”那边,夜雪已经失声惊叫了起来。
顾天心偏头一看,由于韧儿折腾得太厉害,绳索已经断裂得不成样子,还有一小丝丝系着,看起来很是危险。
而夜雪已经极度慌乱了,大声哀求道:“谷主!韧儿不是主上的儿子!韧儿跟主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五年多年的那一夜,我奉您的命去勾
引主上,却被你的女儿知晓,叫了十几个乞丐来玷污了我,她还唱了一整晚的凤求凰……”
“主上不知道我是受你指使,还对我心存愧疚,可是我却无颜面对主上,才逃去北营忍辱偷生,这些,夜雪字字属实!您可以问燕太妃!”
“凤求凰?”独孤连城喃喃了一句,若有所思道:“双飞那丫头,是很喜欢凤求凰的,特别是床第之间……嗯,你这样说,本座还真的相信,可惜,你那野种,关本座何事?”
夜雪面色大变,求独孤连城不成,又去求楚盛煌:“主上!属下知道你是想利用韧儿!可是,你也说过把韧儿当作亲骨肉,求求你救救韧儿!属下求求你!”
楚盛煌已经将楚老夫人交给了夜雨,正返身过来,闻言不做丝毫停顿,直接往顾天心而去,根本不理会夜雪。
夜雪失望透顶,不由发出一声惨叫,夜风急忙过去,可惜,他根本无法靠拢。
顾天心怔怔的看着,她实在没想到,原来韧儿不是楚盛煌的孩子,夜雪也不是楚盛煌的女人。
怪不得,太后会说五年前,燕双飞在摄政王府外唱凤求凰,唱了一整夜。
怪不得,大婚之日,燕双飞再度唱凤求凰之时,楚盛煌会有一瞬间的紧张。
他紧张的不是燕双飞,不是夜雪,而是她,他怕燕双飞会伤害她,像伤害夜雪一般……
顾天心浑身颤抖,脑海中,唯有楚盛煌一句一句不停重复的话。
他说:“心儿,相信本王。”
他说:“所有的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眼角有泪水滑落,顾天心深深的愧疚,又似解开心结,边笑边流泪。
“楚盛煌,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到死,都无法再触碰到你!”
她大声的喊了一声,同时,那边的韧儿已经掉了下去,夜雪的惨叫压过了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那么模糊,那么微弱,顾天心以为,楚盛煌不会听得到,他却厉声道:“顾天心!本王不准你离开!除非本王先死!”
顾天心只是笑,声音很轻:“对不起,是我不够相信你,对不起……”
要不是她的不信任,要不是她太过任性,要是她能像其他女人一般,以夫为天,乖巧一点,贤惠一点,安分一点……
“嗤”的一声,顾天心手腕上的绳索也断裂了,可是楚盛煌,前面还横着无数的毒蛇,拦成攻不破的屏障。
顾天心惊惧的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