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心泄气,如果忽略掉锦被下的那只手,此人贵气俊美得不似凡人,怎么看都不食人间烟火,神圣得遥不可及。
顾天心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干笑:“负责什么啊,虽说我们都没穿衣服躺一张床上,可我们又没有那什么什么的,再说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本驸马有公主就行了。”
“公主府,你认为你能躲多久?”楚盛煌不悦蹙眉:“假的就是假的,及早抽身吧,胆子倒是不小,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么?”
顾天心头皮发紧,小声嗫嚅道:“我是假驸马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昨晚还是……以前就知道?”
楚盛煌再度挑眉,淡道:“你认为呢?”
“……”顾天心拧着眉头纠结了许久,得出答案:“昨晚吧?不然你怎么会脱我衣服呢?一定是昨晚!”
楚盛煌不置可否,顾天心却眯了眼,沉吟着道:“不对,你喜欢的是男人,可你发现我是女人,你却没有发火,也一点也不惊讶,你一早就知道了!”
楚盛煌:“……”
顾天心仔细的盯着他,眼珠子灵动的转来转去,忽然抓住他的手,惊道:“楚盛煌,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采
花贼吧?!”
楚盛煌:“……”
“一定是!一定就是你!”顾天心激动了,咬牙切齿的瞪他:“我就觉得那采
花贼的气息有些熟悉,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女儿身,你还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
“本王何时骗过你?”楚盛煌揉着她的发,像是安抚炸毛的猫儿,轻道:“本王早就说过,本王不喜欢男人,是你自己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
顾天心:“……”
他倾身而起,眯着慵懒的美丽凤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长长的发梢垂在她脖颈上,凉凉的,痒痒的。
惯来衣冠楚楚的冷峻男人,此时此刻,披散着一头青丝,趁着结实匀称的宽肩,别有一番魅惑。
尊贵,霸气,野性,邪魅,冷艳……他周身散发着各种迷人的气质,熏红了顾天心的脸,心跳像是要蹦出来似的。
“楚盛煌,你,你……天亮了,你,你该走了。”顾天心声音细弱蚊呐,颤抖得厉害,紧张得猛咽唾沫。
他将手臂撑在她的脑侧,黑眸低垂,似笑非笑的锁定着她:“你赶本王走?嗯?”
顾天心大感受不住,使劲捏鼻子:“您是摄政王啊,政务繁忙,现在天已大亮,你怎么能学我赖床躲懒呢?”
她说得瓮声瓮气,楚盛煌诧异,也去捏她的鼻子:“怎么了?”
“没怎么!你快走!”顾天心打死也不会说自己是经不住诱惑,鼻血要流出来了,真是
太丢人了!
楚盛煌挑了挑眉,慢吞吞的道:“昨晚,你吐了本王一身,害得本王没能上朝。”
“……”顾天心大囧,怪不得他们都赤
身
裸
体,又相安无事,原来……
“那,我去给你找衣衫,你让我一下。”顾天心急忙推开他,爬起来。
这里是她的房间,她的衣物倒是有,只是一时情急,却忘了自己全身不着寸缕,一冒起来就又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对上楚盛煌一眨不眨,似乎越来越炙热的幽深黑眸,顾天心无语掩面,欲哭无泪。
“玩火,嗯?”手腕被强势扯开,他的力量大得惊人。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顾天心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在他的手里,就如同蚂蚱在折腾,毫无翻身的余地。
楚盛煌挑了挑眉,对她的辩解不置可否,没有做出口头上的回答,但那赤
裸的目光,却写满了笃定。
顾天心使劲眨着眼,目光不安闪烁,紧张的盯着他,他幽深的眸梭巡在她各处,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顾天心暗骂自己脑残,明明这头大灰狼,只是一只装腔作势的小绵羊嘛,她这是在怕什么?奇怪!
可是,当他泰然自若的走下床,大摇大摆的游荡在顾天心眼前时,顾天心惊呆了。
卧槽!是谁说摄政王不能人道的?那,那斗志昂扬的,尺寸惊人的,那是什么东西?!
“非礼勿视。”淡淡一声提醒,男人已经从屏风外踱回,肩上披了一件白色袍子,将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几件衣衫搁到床上。
顾天心心虚,急忙闭上双眼,还拉起锦被捂上去,掩耳盗铃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楚盛煌隔着锦被揉了揉她的脑袋,轻道:“去太学院里等着本王,不准抗命。”
“……”顾天心呜呼哀哉,这个霸道的男人,凭什么命令她?
楚盛煌慢条斯理的穿衣,扬着剑眉,发出长音:“嗯?”
锦被下的人急忙点头,楚盛煌这才满意的穿戴整齐,优雅的踱步而去。
房门一开一合之后,顾天心飞快掀开锦被,大大的吸着气,小脸闷得通红:“该死的楚盛煌!”
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之后,又呆呆的望着头顶浅色帐幔,黑亮的眸中如染雾色,一片迷茫。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真如殇离所说,一直以来,他都在包庇她,徇私枉法。
唇角却忍不住缓缓上扬,喃喃翕动:“楚盛煌,楚……盛……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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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梭,转眼间,三月中旬的选妃大典拉开了帷幕。
东辕国文武百官里,未出阁的千金,在经过一层层的筛选之后,成功参赛的不过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