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前还在说落日宫么!突然转向出云山庄也麻烦你事先给个预兆提醒提醒啊!
关莺眼明手快的一把摁住秦止手腕,以防他身形暴长,一碗就把还在满嘴胡诌的军师大叔给砸个头破血流。
“但此计唯一的破绽,就是谢家二小姐。”叹息一声,军师大叔最后掷地有声而又颇觉沉痛的撂下了总结陈词。
“说不定谢家小姐就是在嫁过来时不小心听到了什么消息,又或者是撞到了出云山庄与落日宫密谋的情景,才被两家联合起来杀人灭口,对外则说是以身殉夫,好堵江湖之口,又能顾全谢家脸面。”
关莺:“……”
秦止:“……”
不得不说,除去推理过程极为扭曲与不靠谱之外,军师大叔的猜测,竟然是全对的!
落日宫的确是和出云山庄联合起来唱了这出戏。
关莺的确是假死。
谢小容是真的很有可能是被出云山庄,而且是被出云山庄的庄主亲自灭了口,原因是她撞破了关莺要来抢的人是秦止的真实目的。
而落日宫中还真的就出了个里通外国吃里扒外连自家宫主都想算计的反叛……
哪一条都没错。
但哪一条……好像听着都很有那么点别扭的意思。
军师大叔从头到尾又整理了一遍自己的思路,确定真的是完全滴水不漏了,才微笑着看向秦止。
“齐小兄弟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关莺瞥了已经沉浸在悲愤情绪中不能自拔的秦止一眼,贤良淑德的替他做了回答。
“没错,简直对得没法儿再对了。”
军师大叔顿时得到了无尽的满足,飘啊荡啊的干脆蹭到别的人堆中蹭饭去了。
林岳低垂着眼睛,似乎是在心中权衡了半天,才突然抬头,看向关莺和秦止,猝不及防的就扔了个问题出来。
“似乎齐先生和齐夫人,心中并非是认同赵叔叔那种说法的吧,难道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秦止看了关莺一眼,后者破天荒的摆出了淑女闺秀外加听话小媳妇的并膝而坐无敌姿势,低眉垂眼的不开口了。
赶路五天的相处下来,林岳虽然不能说我完全摸清楚秦止和关莺到底谁主内谁主外的问题,但在有些问题上,秦止还得看关莺脸色说话,而关莺却是绝少仰过秦止鼻息,这是绝对可以确定的。
换句话说,按照秦止目前的表现来看,大概可以用一个非常鲜明的词来形容他,并且无比贴切。
妻奴。
于是,自认为已经很清楚秦止妻奴本性的温和青年,在看到秦止又在无言的讨关莺示下的习惯性动作后,不过是心照不宣的微微冲秦止一笑,继而一脸诚恳的看向关莺。
“齐夫人,是否是在下还有什么让夫人觉得不放心的地方?”
关莺:“……”
秦止:“……”
别的万事好说,但就冲你现在说她个叛国通敌,还让她亲自你带路去往落日宫上杀她手下的这一条,关莺都不可能在武功只复原了个一两成的时候,就把身份大大方方抖出来给你的好吧!
撩起眼皮扫了林岳一眼,关莺干脆拍拍衣摆站起来,走到正在对左长老上下其手的人堆中挤挤坐下,懒得再理他。
秦止完全没有任何“内子此举真是给大老爷们丢人现眼”的愧疚之感,咳嗽一声,扫开周围一切很有可能在自己手里变成凶器的诸如热汤碗筷石头之物,才颇觉沉吟的开了口。
“按照目前我们所能知道的消息来看,赵叔叔所说的确非常有理,若我站在他的位置上,也必然说出相同的话。”
林岳唔了一声,点点头,又看了已经迅速被山贼们扯着和左长老套近乎的关莺一眼,示意秦止继续。
“但怪就怪在,我与内子曾经经过落日宫周边一些城镇,其中居民对落日宫的评价,却完全不是江湖上所说的魔教,或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