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生闻言望去,见安红豆的手中皮下似有东西蠕动,他见过,那是蛊虫破体而出的征兆。安易生当即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
安红豆解释道:“这里有人知道炼蛊的秘法,懂得用清风醉引诱蛊虫脱离宿主,只是我功力尚浅,要是能像姑n_ain_ai那样控蛊,也就不怕这等诱蛊之物。”
“所以你回来是拿解药的?”
“没有解药,现在也离月圆之夜尚远,我只需找个地方进修几日,将蛊虫压制便可,贼婆娘们早已在出山的路口守候,却不知我根本没走,反而躲在他们的老巢,哈哈。”
安易生看着安红豆那张长大的脸,集美丽幽怨y-in毒与一体,显然这些年没怎么好过。
忽然一声响,有人来了。安易生携安红豆跳上了房梁。
来上药的女子惊呼一声,打翻了药,一边呼救一边狂奔出去找闭月。趁着这档子功夫,两人跃上屋顶潜逃,临走前安易生对着cǎi_huā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说出去。
cǎi_huā贼识相的眨眨眼,并不是为安易生的手势与口型,而是他身后安红豆手里举起的毒针。
第54章 女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安红豆带着安易生飞檐走壁,来到了悔心崖。
安易生不得不承认,安红豆轻功绝顶,不再cǎi_huā贼之下。
羞花姑姑以及看守这的人被击溃,众女子也去了出口把手,一时间这里便成了无人看守之地。
“哥...”安红豆欲言又止,有些话想说却不知从哪起头,只好说道:“还记得娘死的那年吗?我们刚来卜府的那年。”
回忆一下子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是啊,本以为可以做个闲散少爷,长大了就离开卜家,自立门户,谁知事与愿违。”
两人沉默了一会,中间俱是些不好的误会,红豆一边找大哥,一边又对近在眼前的大哥痛下杀手,还好安嬷嬷赶来,险些酿成大错。
红豆道:“若不是安嬷嬷,我们兄妹也会像正常人家的少爷,小姐一样,富贵平安,不会各自飘零,颠沛流离。”
她称呼为大姑祖母为安嬷嬷,显然是满满的不待见,认为一切事故都是因她而起,没有她的纠缠报复,卜家也不会分崩离析,众人也不会卷入这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安易生沉默道:“过去的恩怨已经过去,只要从今往后我们相互扶持,定有美好的明天。”
安红豆叹息道:“回不去了,而且也没有美好的将来,人生就是一个纠结恩恩怨怨的过程,所有人一边说放下,却又纠缠的更紧。”
安易生道:“只要我们诚心退隐江湖,想必也无人为难我们。”
安红豆:“哥哥你宅心仁厚,想的也未免太过简单,我今日杀掉彩云轩的人,他们虽明面上没表示什么,可暗地里已经在筹谋如何弄死我,这梁子已经结下了,会解得开吗?”
安易生无言以对,这能愣愣的听着。
安红豆又道:“哥哥你护送东镶王子,已经将你推到了南安王的对立面,你想置身事外,可他们却不会放过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安易生莫名的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第一个浮出脑海的人就是绣红。
安红豆:“我奉命追查东镶王子下落,追查到了你头上,别人又有何不能?”
安易生想问是奉谁之命,可惜安红豆不给他机会,接着说道:“所有之事都是我们人微权轻,所以才任人摆布,若是一朝奋起,我等掌管权贵,成就一番霸业,那话就由我们说的算!”
安易生没想到安红豆竟有如此野心,他担心的问道:“你想成就什么霸业,重铸安家昔日的辉煌吗?”
安红豆看着这胸无大志的哥哥,满是失望的道:“哥哥,你还是不明白,若是安家当年足够称霸一方,又岂能如此容易的就被瓦解。安家和卜家的恩怨你也清楚,都是权术追逐的牺牲品,享一世富贵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子孙离散,落得个满门抄斩,自己被掘坟鞭尸的下场。”
安易生听得动容,却还是劝安红豆道:“红豆,妹妹,你莫要有此想法,追逐权利何时休,哪怕你坐比天高,还不是时刻担心被人掀了下来,一生忧患又是何苦呢!”
安红豆彻底了失望了,没人能懂他的心思,怎奈自己一介弱质女流,想振兴家门,行霸天下,难上加难。怎奈安易生还专挑她的痛处说道:“女子参政,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哥哥劝你还是不要醉心权利,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吧,只要我们不在涉事,隐居田园......”
安红豆生气了,怒道:“哥哥,你身为男儿岂能如此懦弱,家门血恨岂是你说放下就能放下,你忘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沦落至此吗?这都是拜当今皇家所赐!”
听着安红豆的愤愤不平,言外之意是恨天,这妹妹有如此的胆魄,让安易生感到即欣慰又害怕。
安家不缺有胆识的女人,昔年安宗璞和安宗华也是一样的聪慧绝顶,胆识过人,可惜一人毁容行乞四十多年,最终化为安嬷嬷以仆妇隐藏,另一人虽贵为卜老太太,却也是一生见证着丈夫子孙的落败,二人不得善终,反倒是平平无奇的安宗年,皇帝为彰显仁德,给了他个羽林郎的位子,最后虽瘸了一条腿,却是平安终老,有子有孙来送终。
安易生长叹一声道:“妹妹你又是何苦呢?这些年表哥没有劝过你?”
小时候兄妹就较为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