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紧接著灵动潮润的舌尖撬开了自己的牙关,带著微香的清淡气息,送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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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松伸手去捉那人,竟真的实实在在地捉到了那人的腰。柔软而纤细,沈笑松习过武,对人的骨胳甚是了解,一触之下便知这人虽然清瘦,但肌肉坚实,绝非女子。一瞬间脑中轰地一声,只觉血气上涌,那人的唇却已离开他,情急之下用力一扯,那人明明被搂在手臂里的腰肢却不知怎地便从他臂里滑了出去,嚓地一声,知道是撕下了一片衣角。
忙从水里钻了出来,借著月光,看自己手中,却是一方淡青色的衣袂。质地轻薄,上有暗淡花纹,似曾相识。
沈笑松发疯似地冲到那玉壁之前。没错,就是画中人的衣服。
难道,是画里的人走了出来?
这夜,他又盯了画壁一夜。直到睡意变浓,眼皮打架,方才朦胧睡去。
“笑松啊,你今天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沈笑松一边把野兔在火上翻了个过,一边笑道:“没什麽。”老人想来是看不下去他这般没日没夜地痴对著一幅画了,这日一大早便把他从画壁边拖开,叫他去打点野味。沈笑松也觉得在这里坐了一日一夜,周身都不自在,也想去活动活动。只是人还是恍恍惚惚的,常常说一半话,做一半事,就忘了後半截要说什麽做什麽。
“还在琢磨那眉怎麽画啊?”
沈笑松摊了摊手道:“没比照,凭想象,不敢随意落笔啊。”说完了又楞在那里了,直到老人道,“这一面快烤焦了,我这老眼昏花的都看到焦黑了。”
沈笑松啊了一声方才惊觉,忙把烤兔又翻了个过。老人慢条斯理地道:“这一面已经烤过了,再烤就糊了。”
沈笑松赧然,忙把野兔撕成两半,老人接过啃了起来,半日抬起头来,见沈笑松还在那里拿著野兔呆呆发怔,便问道:“发什麽呆呢?冷了就不香了。”
沈笑松笑了笑,却道:“伍老,您说,书中真有黄金屋麽?”
老人瞪了他一眼道:“你难道准备去考状元了?”
沈笑松失笑道:“我素来最厌八股,怎会去考状元。”
老人道:“书中是有黄金屋,书中自然有黄金屋。十年寒窗,挑灯苦读,那是为了什麽?还不是为了高中。一旦高中,再有点运气,有点手段,那黄金万两,还不是乖乖地入你囊中?”
沈笑松叹了口气,撕下一条兔腿,正要吃,老人却又道:“我知道你问的是什麽。”
沈笑松一怔,到嘴边的肉又放下了。只听老人道:“你想问的,不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不是书中自有千锺粟,而是书中有没有颜如玉。”
老人那双几乎全瞎的眼里,闪著近於嘲弄的光。沈笑松楞了片刻,大笑起来。“不是书中,而是画里。”
老人扔下手里的骨头,站起身,拍了拍他肩头。“幻由心生,魔由心生。你日日夜夜里对著那幅真人般的画,难免有些幻觉。”
沈笑松心中一凛,道:“您老对了这画一辈子了,难道就没一点心魔?”
老人笑道:“那都是你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才会有的,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行将就木,什麽还不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笑松笑道:“您老不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
老人一怔,眼中倏地笼上了一层迷雾。转过身,慢慢地走了开去。
“老喽,老喽……”
沈笑松望著他佝偻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麽,这些笔都不合心意?”
沈笑松把一堆笔放到一边,笑道:“不是,只是在想,用墨来画眉,是唐突了这画中仙人了。”
老人望了画壁一眼,虽在画中,那人的青衣也似随风而动,当真风姿如神。“那你想用什麽?”
沈笑松一笑,道:“灵山有石名黛。”
老人不由得抚掌,道:“妙!妙!我怎麽就没有想到呢!”又迟疑道,“只是,你准备到何处去寻?”
沈笑松道:“此山既然灵气甚重,盛产奇石,所产的美玉更是天下闻名,难道连块黛石都寻不到?”站起身,拿了几个烤好的红薯放到怀中,笑道,“趁天色还早,我这就去山上寻,翻遍这座山,也要把那画眉的黛石给找回来。”
老人看著他走远了,叫了声:“不必急於一时,山上有野兽,早些回来。”
沈笑松回过头,笑道:“多谢伍老关心,笑松还是懂几分武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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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找了大半日,不知不觉已经翻过了一座山头,离那寺庙已很远了。眼见日渐西沈,沈笑松也不焦急,随意顺著山路走去。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呼救之声,声音娇嫩,却似个女子。忙发足奔了过去,见到一乘软桥歪在一边,却不见轿夫的踪影,几个男子按著一个红衣少女,那少女哀叫挣扎,却哪里挣得过几个大汉的力气。
沈笑松喝了声:“住手!”那几个男子一惊,回过头来看,见沈笑松高大俊朗,气宇不凡,心里先有些露了怯。沈笑松在山野之中,本来便是随身带剑的,当下拔出来在手中把玩,道:“你们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走?”
一个男子气盛,冲上前来,却被沈笑松出剑一挑,衣服被削掉了一片,吓得面青唇白。几个人见势头不好,使了个眼色,齐刷刷地溜走了。沈笑松望著他们消失,走近去扶那红衣少女,温言道:“姑娘,没事了。”
那少女抬了头,沈笑松见她虽尚在惊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