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语气凉薄,孟离芝有些惊异,“可是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的是,你要与我合作,让我搜罗二哥的罪证……”
“我当初若不这么说,你会与我来往么?”凤青黎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要是不找个合适的借口,怎么会有我们相处的机会,你我又如何能从合作伙伴的关系升为恋人关系。”
“你你你……”孟离芝指着他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我早该知道,你不是那般善良正义之人,你当初多么冠冕堂皇地要和我除暴安良……”
她怎么就没有发现,自从与他在一起之后,大多时间都是玩乐,几乎都快忘记了彩衣教的事了。
所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当真有理,一个人过多了安逸欢乐的生活,很有可能渐渐就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事,只沉浸在安逸之中,对一切事物开始渐渐失了警惕。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善良正义?”凤青黎唇角的笑意有一丝轻嘲的意味,“宫廷之中,怎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即使有也不可能是纯粹的,天真如凤宁梦,也不见得有多么善良正义,我若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甚至除了关心我在意之人,其他人的死活我并不关心,我的温雅尽是假象,我在外人面前都是虚伪一套,我是小人而非君子,你可会后悔与我在一起?”
说完之后,他望进孟离芝的眼底。
衣袖之下的手,悄然握紧。
他的背紧绷着,甚至有一丝紧张,对,就是紧张。
有些话,他必须要与她说清楚,若是现在不说清楚,将来她也会发现,那时她若后悔……
还不如由他自己告诉她,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孟离芝忽的笑了,伸手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这些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何必亲口说出来呢。”
凤青黎微微一怔。
“我除了有些惊讶你对彩衣教的态度,其他的都不足以让我惊讶。”孟离芝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何尝不是小人,我没有资格要求你要多么君子,其实我最初是因为你的温雅与风度才动心,但前提是那些只针对我一人,你要是对别人也这般温雅这般风度,那我也不会考虑与你一起的,正是因为我看清楚了你的本质并非表面。”
“你对我好对他人冷漠,我甚至是有些开心的,只要你不是丧心病狂到无故害人,我不会指责你什么的。”孟离芝见凤青黎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将头靠在了他肩上,“你不想管就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要你去做什么。”
“可我是太子,天子脚下发生这等事,我都不管,你不觉得我我这个太子做的不合格么。”凤青黎微微垂下了眸子,伸手环住了孟离芝,“当初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常常与你来往,却没想到,你竟认真对待此事。”
“我哪里认真了?我都忘记了好一段时间了。”孟离芝抬目,有些无言,“说到底我们都不是维护正义除暴安良的那块料,不过是两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凑在一起,不懂民生疾苦也不懂事态炎凉,彩衣教成员数量庞大,真要对付怕也是很不容易,你舍不得用自己的属下也是正常的,可朝廷似乎对此事并不是多么在意?除了张贴悬赏都没与任何举动,难道放任这些人如此猖狂?”
“百来个少女失踪,对于高层阶级的官员来说,你以为他们会放在心上么。”凤青黎道,“天子之令,多的是人表面附和私下里却放松懈怠,那些只吃不吐的高官,也就只会发布些悬赏,派些无用的人做做样子,再过个几年,依旧不会有任何铲除彩衣教的法子。”
孟离芝沉吟了片刻,而后开口,“我觉得此事,能管还是管一管的好,不为了其他,为了你自己,你现在不是天子,将来也是,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事,若是这么一直拖下去,对你毫无好处……”
“所以你还是希望我能管一管?”凤青黎忽的笑了,“荔枝,你内心深处还是善良的。”
“你这样夸我会不好意思。”孟离芝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没表现出任何的不自然,“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是太子,所以麻烦事多,如果你不是太子那你就清闲了。”
“我其实一直都很清闲的。”凤青黎笑了笑,“其实你不喜欢我这个身份的对么?”
“其实按照我的观念来看,我觉得……”孟离芝似是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权势诚可贵,皇位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二者皆可抛,依我看,我们远走高飞,男耕女织,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从此幸福美满。”
说完之后,她抬目看凤青黎的神情,希望能看出他对她这个想法是怎么看的。
但是她失望了,凤青黎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甚至不感到惊讶。
“我早知你不满我的太子身份,你就是一直担心我以后若是成了天子会再娶他人不是么,毕竟南旭开国以来,从来没有哪个帝王后宫仅一人的。”凤青黎出奇的淡定,望着孟离芝,却是笑了,“我耕田我又织布,我挑水我又浇园?倒不是我不愿意,只怕届时我这细腻肌肤变糙了,你会嫌弃。”
“……”孟离芝瞅了一眼他的皮肤,心道他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这么好的皮肤要是糙了着实可惜,也会是他完美人生之中的一大败笔。“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