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现在人言已经在那里,我们堵住他们的口也只是欲盖弥彰,风言风语早晚都会过去,这话题过了之后,老百姓还不就是那样,你何必因为这些无知蚁民的话伤神?如果皇祖母要平息的话,就只能找出一个替罪羔羊。”苏玉锦这时慢悠悠的说道。脸色平常,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替罪羔羊?永乐侯府的人都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替罪羔羊?”太后不解地问。敏德太妃这个没用东西,自己下贱无耻,永乐侯府的人也是一般无耻,竟然临死也个她生出那么多烂摊子!
“皇祖母英明,皇祖母宽宏大量,和皇祖母有间隙的人不过就是那么几个,皇祖母自然想得到。”苏玉锦别有深意地一笑,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精光。
太后恍然,连连地点了好几个头。“锦儿果然聪明,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不像有些人只空有一张嘴皮子,什么用也没有。”
看着被称赞的苏玉锦,淑妃和苏玉曜脸上都清白交错,这算是什么意思,苏玉锦说的,和他们说的不过也就一样,怎么他是聪慧,他们就是空有一张嘴。
回到清心殿的苏麟,忽然变了脸色,周围的太监看到他这个样子,纷纷都退了开来。皇上心思向来是诡异难测,尤其是最近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又在胤王出殡的这天出了这样的惊天秘闻,皇上恐怕是更加的生气了。
只是偏偏,皇上回来,却没有任何的怒火,这让几人更觉得紧张害怕。
而苏麟的近身内侍荣来自然是知道苏麟这个样子是为什么,心里虽然了然,却还是变了变脸色,跟着苏麟的步伐,进了寝宫。然后心惊胆颤地进了寝宫的暗室里面。
苏麟脸容沉寂,让荣来推着轮椅。看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平常那个睿智冷静的帝皇。荣来跟在他的身后,也同样走得飞快,但是眼睛却目视着前方,哪里都不敢看。
烛火忽地点亮,让荣来心底一惊,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脖子,却被苏麟看到,正阴沉阴沉,死紧死紧地盯着她看。荣来强忍着镇定,他是害怕得紧,周围,周围……无论进来多少次,荣来还是忍不住心底恐惧。
“荣来,你很害怕吗?”木质的轮子在暗室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一下一下,正如荣来此刻惧怕的心跳声。苏麟眉眼一挑,两道眼刀锋利锋利地刮向荣来。
“回皇上,没,荣来没有害怕。”荣来吸了吸气,感觉到周遭的气息都那么的阴郁。张了张嘴,颤颤惊惊地回答。这么多年来,他常年伴在苏麟身边,自然知道苏麟是多么的心狠手辣……
“不害怕你就给朕抬起头来,好好地看着我们的先帝,看看我们的先皇后!”苏麟看向暗室中,竖着摆放的三个水晶棺,里面装满了泛着黄绿色的液体,而液体包裹着的正是三具尸体。
而三个水晶棺的旁边,却放着一个只装着液体水晶棺,不明白要用来做什么。
“皇上息怒,饶过荣来吧!”荣来吃痛,只得半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几具泡的要发胀的尸体。正是当年的先帝先皇后,在他们旁边的,正是刚刚出世的婴儿。三人都是睁着眼睛,里面露出无尽的恐惧,正死死地盯着前方。而先皇后的遗体上因为那道长长的伤口,更显得怵目惊心。
这三具便是先帝一家人的遗体,荣来在这清心殿里面,每每夜里睡着,都会梦到这可怕的眼睛,似乎带着莫大的仇恨。
“荣来,你这是做什么,朕什么时候要惩罚你?你不也是挺熟悉这的吗?怎么看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害怕呢?”苏麟忽然眼珠子一定,咧开嘴微笑着,“看这二殿下,多可爱啊,当年皇嫂居然为了他剖开自己的腹部,她还真是狠,对自己狠,对他人更狠!”
忽然,苏麟松开荣来,然后推动着轮椅走近那几个水晶棺前,目光迷离地看着先皇后发胀的遗体,眼底带着浓浓的依恋。
“苏凌他没有半分的本事,到最后连你和你的孩子都保不住,为什么你就一味地只看到他,一味地只爱他!他有什么好,我和他明明同样是皇子,同样才华不输于他,就是因为出身略输给他,你就只看到他,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我!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你怎么能这么心狠!”苏麟先是满眼的愤怒的指着先帝怒骂,然后突然又靠在先皇后水晶棺上,整个人像是依偎在里面一般。
荣来瘫倒在地上,这样的一幕她看了无数次,但是都无法麻木,只是一次一次地恐惧加深。皇上从多年前就已经疯魔,对先皇后那种得不到的爱转化成极端可怕的仇恨,然后加诸在了先帝先皇后和殿下们的身上。
“荣来你说,你说皇嫂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只看到这个该死的苏凌,明明碌碌无为,毫无用处,她却依旧满眼满心都是苏凌!”苏麟忽而不甘忽而愤恨,一会儿厉声问着锦荣来,一会儿指着先皇后问。“我处处为着她着想,就算是她想要和苏凌在一起,我也帮他达成了心愿,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共聚了这么久,很快,很快我就会把胤儿也带来,这样他们就全部在一起了,我这么为她想着,她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看都不看我一眼!”
苏麟忽然满目茫然,“她一定是怪我这么久都没把胤儿带来,本来很快的,却处处有人跟我作对,那个云心槿居然一直看着胤儿,还照顾他的身体,险些身体就好了!不过幸好幸好苏陌胤这回中毒了,很快我就能把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