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勾心斗角是非常正面意义的勾心斗角。即,我多干点事你轻松些吧,我干快点你少累些之类。
他们一个个对未来充满热情,甚至开始把司俊当做竞争对手。
“然后司公立于不败之地。”孔瑾总结,“没办法,以司公和陛下感情,哪是其他人能比的?而且司公和陛下虽未明言……嗯,可能和司公关系更亲近的李荆州可能知道一点。但接触久了,就知道司公和陛下绝对是出自同一师门,而且拥有共同的秘密。”
罗朗将信将疑:“秘密?你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吗?”
孔瑾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若见了司公和陛下,也能看出来。他们两的确不似凡人。司公去益州之后,益州多了许多新奇事物。这些都不是工匠想出来,而是司公让人直接做的。难道司公擅长那些木匠活?以司公的过往,显然不可能。所以我们都猜测,司公以前生活的地方可能有这些东西,司公只是依葫芦画瓢而已。”
“比如新奇的食物,家具,车驾,点心,衣服,武器等等。”孔瑾道,“陛下来之后,又带来了更多新东西,比如新的粮食之类。他们平日设宴时也显得兴趣缺缺,似乎见过更高更有趣的事。而他们都没有任何对于世家公子而言,很正常的奢华爱好。”
“不看歌舞,不养伎人,不设赌,谁也不知道,他们平时玩什么。要说他们兢兢业业,丝毫不懈怠,又听见司公不避讳的念叨陛下要注意时间,不要玩物丧志,而陛下反驳司公,说司公花的时间比他还长。总之,虽我们知道司公和陛下有秘密,但谁也不知道这秘密是什么。”孔瑾笑道,“难道他们还有通天彻地之能,每日说是回家休息,实际上缩地成寸去其他地方了?哈哈哈,瑾只是开玩笑。”
罗朗听得满头冷汗,道:“这些神异之事,气华也相信?”
孔瑾道:“怎么不信?那神龙可是瑾亲眼所见。陛下还未亲眼看见,只听方士三言两语,就揭穿他们所有伎俩,也是瑾亲眼所见。陛下性情随和,经常私下邀游瑾和禹川、元长,我们都亲耳听见陛下不经意间泄露的天机,也亲眼见到陛下说漏嘴时天上的警告……”
突然天空乍现轰隆一声,然后片刻雨如瀑布,倾盆而下。
孔瑾立刻闭上嘴,苦笑:“看来连这个都不能说。”
罗朗已经浑身都在抖了。
不过说出“天机”二字,还什么都没说,就先打雷了?这春雷虽然很普通,但也太恰巧了吧?!
罗朗脑袋变得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再和孔瑾说什么,僵硬的和孔瑾告辞。
孔瑾将罗朗送到门口,看着罗朗穿过走廊远去,不由轻笑出声。
罗朗背对窗口,天色又还未全黑,而屋内已经点亮了蜡烛,他自然没看见,天空中那一闪即逝的雷光。
孔瑾看到雷光之后,立刻将后半句话,改成皇帝陛下泄露天机之事,果然一道雷响,来得正巧。
孔瑾脑海里闪过皇帝陛下曾经的解释,“先有闪电后有雷声,并不是闪电和雷声不是一个东西,实际上他们是同时发生的,但是光的速度比声音跑得快,所以我们先见到雷光,才听见雷声。所以,只要看见有闪电,就立刻捂住耳朵,准没错。”
这些平时常见的事,谁会细究其原因?就算细究,又如何得知闪电和雷声同时产生,雷光却比声音跑得更快?谁看见?谁测量?谁将其作为似乎见怪不怪的常识告诉陛下?
而司公为何也一点惊奇也没有?他似乎也早就知道这点?
越是和皇帝陛下、司公接触,皇帝陛下和司公就显得更神秘。他们并非故意装神弄鬼,只是言行间就显得和这个世间格格不入,仿佛世外仙人。
所以经常皇帝陛下和司公聊天的时候,他们c-h-a不上话。
比如去野外踏青的时候,皇帝陛下和司公聊,植物根系对水土的保护作用,运用在水利上该如何。他们也就好奇的听着,然后轻轻挖起一块带草的泥土,发现草那庞大的根系,的确将泥土牢牢捆住,即使将水壶中的水淋下,泥土也不会立刻被冲走。
这些似乎是常见的事,却是没有人发现过的事,可皇帝陛下和司公就是将其当人人皆知的常识对待。
更不用说,皇帝陛下和司公经常的惊人之言。
比如地面是球形的,是围着太阳转动,只要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就能回到原点;比如西边还有一块文明未开化的比他们所处国土面积更广阔的大陆;比如地面这个球其实有七分是海洋,只有三份是陆地……
这些事,他们都是闲聊时无意说出来的,对他们两而言,似乎是深藏在意识中,不值得一提的事。就像是他们知道墨是怎么磨成,字是怎么写一样,稀松平常的事。
可他们又如何得知这地面真正的形状,知道无法前往的遥远大陆有什么,甚至知道天空的事?
孔瑾听得心驰神往,又不由深深害怕。
他不是害怕皇帝陛下和司公的神秘强大,而是害怕这两人既然来自那么神秘又美好的地方,既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们,那他们会不会哪日腻了,将一切抛下,驾鹤西去,乘龙飞升?
天下有了这两位异人,眼见就能迎来天下统一,甚至四海升平也指日可待。若这两人离去,一切又会回到黑暗中。
孔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