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笑容都淡了些,他道:“怎么回来了。”
傅西凡有些冷淡:“太子准我回家歇憩,明日还要进宫,倒是爹美人相伴,逍遥快活啊……”
傅越怒目而视,傅西凡自己不争气,成天像个女子哭哭啼啼,他才将希望放在别的子嗣上,恰好宠爱的姨娘怀了孩子,他也不再管傅西凡,却没想到傅西凡竟然对姨娘、对自己毫不客气。“放肆!傅西凡,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那姨娘也伏在傅越声音,娇媚道:“老爷,我觉得肚子里的孩儿在动呢。怕是受惊了……”
傅越只好哄着姨娘,也不再和傅西凡争辩。
傅西凡看着那两人卿卿我我,一阵恶寒,傅三儿也不开口触霉头,会意的引着傅西凡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傅西凡作为傅家言正名顺的嫡子,傅越倒是没有亏待他,即使他进宫为太子做伴读,院子里依旧不见冷清,井井有条,他推开房门,木桌上纤尘不染,看来如今傅家还没有完全无视自己。
“少爷,您的屋子都是夫人亲自收拾的呢,这会儿晚了,夫人怕扰着您,命三儿给您铺棉褥子,还有这个枕头,是夫人用草药给您灌得枕芯儿……说呀,您跟着太子学业繁重,怕您睡得不安稳,还特意在庙里求了一道平安符制成锦囊搁在里边儿呢!”傅三儿朗声道。
轻轻摸了摸柔软的枕头,傅西凡目光柔和,两个酒窝浅浅,“娘休息了吗?”
傅三儿一愣:“还没呢,夫人近日难以入眠……”
想来也是傅越与那姨娘的事儿扰了傅夫人,傅夫人虽然心怀旷达,却也不愿总是恼傅越那些fēng_liú韵事,心思一多,便郁结难舒。
傅西凡叹然:“我想去瞧瞧娘,明日又得进宫,怕娘见不到我……伤心了……我亦心中担忧……”
“少爷说的是!”
傅夫人大概是傅西凡记忆里对他最好的人,总是温和的包容傅西凡的软弱,甚至原身那难得的小脾气也只有在傅夫人面前才使得出来。傅夫人的院子离傅西凡不远,院子种满了粉色的茶花,淡淡的馨香萦绕,让人不自主的平静下来。
“娘——娘!——”受了原身记忆的影响,傅西凡对傅夫人的情绪也多了几分真挚,看到傅夫人隐隐绰绰的身影,他不由得出声喊道,乳燕归林的跑过去。
傅夫人虽然不再青春美貌,但容色端庄,她轻轻环抱了下傅西凡,温柔道:“凡儿……怎的不去休息……可是……有什么不如意……”
情绪一涌上来,原明铮和傅越无情的脸一晃而过,傅西凡靠着傅夫人,脸蹭了蹭,道:“娘,西凡就是想娘了……想见见娘……明日西凡又要回宫里,怕娘不开心,也怕娘一个人……”
“乖孩子。”傅夫人一眼便看见了傅西凡受伤的右手,担忧道:“凡儿,等会让三儿拿些药来,怎么受伤了,是不是受欺负了,难道是你爹?……”
傅西凡紧咬着唇,“娘。不疼的!不过是皮肉伤,只是看着吓人……”
傅夫人仔仔细细瞧了会儿,摸了摸傅西凡的头,“凡儿,我知道你自幼心思敏感,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爹也总是恨你软弱,但凡儿永远是娘心中的男子汉……”
“娘!……我想枕娘绣的枕头了!……”一双泪眼滴溜滴溜的打转,傅西凡软萌道,对傅夫人的守护感又多了几分。
傅夫人点头,含笑。
系统感慨:【西西,你明白了“保护”在乎的人是牛比强者的本心,窜天猴到账不用谢!啾!~没想到这傅老爷还能老来得子,不过我们等会用窜天猴在商城兑换给他一个妹子,老来得女也很赞嘛,不谢!】
傅西凡无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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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傅西凡如约进宫,他步履沉着,然而意料之中,并没有在书声琅琅的尚书房见到原明铮的身影。
背对站立的太傅听见声响,转过身来,瞧着傅西凡依旧一人,两撇胡子气的吹起来,愤懑不平的摔了手中的书简。“太子殿下呢?”
傅西凡戒备的望了眼太傅,“不知道。”
“你!……”太傅拿过桌边的戒尺,肃声:“傅西凡,你作为太子伴读,应当在太子懈怠之刻提点他,做好表率,上次惩罚了你十五戒尺,你伸出手来,今日多罚你五戒尺。”
在尚书房听太傅授课的只有太子和二皇子,二皇子是皇后的小儿子,才不过四岁大小,他的伴读是文豪刘大人的独子刘裕,刘裕本是太子伴读的热选,但是奈何傅西凡后台硬,刘裕只好退而求其次给一个小娃娃做伴读,然而二皇子正是哭闹天真的年纪,刘裕只好处处牵着哄着,活脱脱一个小保姆。
这次见天敌傅西凡处处碰壁吃瘪,连太傅也屡屡责罚他,刘裕低眉间露出冷漠的笑容,幸灾乐祸。
傅西凡见太傅不敢罚太子,却紧抓着自己不放,他向后一退。“太子说今日必来聆听太傅教诲,西凡昨日带伤回府,家人还说西凡可怜见儿的,准备向太傅大人讨个面子,多多包容呢……”
没想到傅西凡竟然没有哭成狗,太傅握紧了手中的戒尺。“该罚的省不的,你就站着授课吧……傅西凡!傅西凡你站住!”
然而傅西凡却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尚书房的人对他都有偏见,不是寥寥几语就能扭转的。
座位离着二皇子近的很,还没有被世俗浸染的小娃娃悄悄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拽了拽傅西凡的衣摆,却被身边的刘裕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