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苹果削完,叶嘤送进自己口中,咔擦一声,汁水溢出。“你总有一天,会为你的自私而付出代价。”
“这是我欠他的,一定要还。”谢琤伸出左腕,看着上面悉心缠好白绫带,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
“如果你不欠他呢…你会怎么做?你会为了他放弃你现在的所有,放弃你最大的追求?”
难得的,谢琤犹豫了一下,不复之前的决然:“我也不知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边放着的问心,那是他毕生的追求,不灭的梦想,能有什么感情,比这还重要?
有些事,本就只有真正发生了才会明白,最重要的是什么,真正放不下的,又是什么。叶嘤也不再多言,只是说了一句:“我会继续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你好好休养身体。”
仿佛一直在外面守着,叶嘤刚走,凤齐便跟着进了帐篷。他没有问两人之间说了些什么,直接捧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汤喂给谢琤。
药里加了很多甘草,不算苦,谢琤由着凤齐一勺一勺,将黑漆漆的药汤送入口中。
昏倒前那个愤怒的,不甘的凤齐就像是一场梦。再醒来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还是那个温柔少言,事事贴心的青年。谢琤盯着凤齐的笑容,看不穿。
凤齐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疑惑地问:“我脸上沾了药渣还是锅灰?怎么一直盯着看。”
谢琤闻言,抬手摸上他的左颊,用拇指轻轻地擦拭着那不存在的污渍,笑着回答:“我帮你擦掉。”
如果这个笑容是假的,那就让它变成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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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有点卡文,咳咳,感情戏苦手啊(只有动作片在行……包括爱情动作片
其实故事快接近尾声了,从一开始就是想写狗血文,这样想想,也算是善始善终?xddddddd
第42章 下
谢琤被凤齐栓在了床上,几乎半个月不让下地。身上的伤口好了大半,就连左掌也逐渐恢复了知觉和掌控——他趁着凤齐不注意,偷偷下床试过剑,欣慰地发现提剑舞一套太虚剑法不成问题,顺便还去看望了一下大白。
大白腹部的箭伤已好,却因为蹄子折了,迟迟无法痊愈。这在战场上再常见不过,骨折的马很难再奔跑起来,通常的处理方式都是直接杀了取r_ou_,再换一匹能跑的战马。大白是谢琤的坐骑,无人敢动。也有人探望谢琤的时候提过送他一匹好马,谢琤婉拒了对方。
“大白没事。”他看着自己的左腕,那里戴着一串老旧的黄檀佛珠,恰恰遮住了手腕间那道狰狞的缝线。
凤齐为了调理谢琤的身体,把能用敢用的丹药用了个遍,谢琤则是凤齐递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全然没有“是药三分毒”的顾及。
叶嘤偶尔来看他,回去的时候总能顺点药丸什么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拿回去给徒弟当糖豆嚼嚼也不错,补气益身。
直到那天下午,东昆仑的雪下得特别急,大片大片的雪花将叶嘤的黑发几乎完全覆盖,恍如白头。他一边拂去肩头的积雪,一边向坐在床边谢琤抱怨这场雪来得有多不合时宜。
“我的信鸽差点被这场风雪给冻死。”叶嘤坐在炭盆面前,伸出双手,翻来覆去地烘烤着,直到僵硬的手指恢复柔软。
谢琤放下手中的道德经,将面前的热茶递给他。
叶嘤接过茶盏,并不急着润喉,反而是捂着杯身暖手,再环顾了帐篷一番,不见其他人影:“好像每次来,凤师弟都不在。”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然后继续说道:“他在躲我?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有什么新消息?”谢琤倒是开门见山,直接开口问。
“消息倒是有的,只不过…可能会让你棘手。”叶嘤终于就着杯沿抿了口热茶,长发上的雪花全都化作雪水,s-his-hi嗒嗒地从发丝间流淌到衣服上,“听说恶人谷那有一颗毕露丹,最初在柳公子的宝库中,后来几经转折,现在落在白晴朗的手上。”
白晴朗这个名字一出现,帐篷里的空气似乎也冷了几分。
“他应该已经回到恶人谷了吧?”谢琤伸出手指,滑过道德经的书脊,略一沉吟,便抬头看着叶嘤,“帮我约他。”
叶嘤有点吃惊于谢琤的态度,似乎毕露丹在谁手中都无所谓一般:“就算要低头的对象是白晴朗也无所谓吗?”
“白晴朗又如何?”谢琤拾起书,静静地看着对方。
炭盆中的火焰低了下去,让这空旷的帐篷更冷了。叶嘤觉得靴底似乎被雪水浸透了,凉飕飕的寒意往身上窜。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又开口埋怨:“火太小了,鞋都烤不干。”
谢琤听了,索性将手中的经书一页页地撕开。白纸黑字的经文飘入炭盆里,立刻被引燃,火舌陡然蹿高,差点烧着叶嘤的衣袖。
叶嘤急忙收回袖子,顺势带起一张被烧了小半的纸页,是道德经第七章 的内容。
天长,地久。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若是无情,长生何用。”叶嘤眉间微皱,那页残纸便如同其他几页,被投入盆中,烧成灰烬。他盯着那橙红的火焰,耐心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