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表公子最喜欢来紫藤院了,连紫藤院都没有,表公子到底会去哪里?
德福家的走后,诸葛钰握了握水玲珑的手,心情不好笑不出来,只淡淡地道:“你困了就先歇息,不必等我,我去找他。”
水玲珑反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家里人出了事儿,我哪里睡得着?我们分头去找,动静别闹得太大以免吓到了孩子。王府守卫森严,从下午到现在也没有谁带了箱子或推了车子出府,皓哥儿肯定还在府里。 可他既然躲,必是不愿意被人找到。动静太dà_bī得他无路可走,可能适得其反,导致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
诸葛钰点了点头,皓哥儿生性敏感,逼得太急容易走极端。
另一边,荀枫也在满世界疯狂地寻找皓哥儿。梅园、橘园、假山、亭台水榭……每走过一个僻静的角落,每路过一处幽闭的空间,他都满腹期盼而去,满腔失落而归。渐渐的,失落的玛法加重,天枰倾向了绝望的一端。
而这种绝望,并不陌生,似乎他曾经也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但他万般确定自己和玲儿只生过一个孩子。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似曾相识的万念俱灰的感觉?
“二姑爷!”
荀枫的背后忽而响起一道温柔的呼唤,他意识回笼,转过身看向来人,却在看清对方的容貌后高高蹙起了眉,这不是除夕那晚把他从睡梦里摇醒的人么?
董佳琳规矩地行了一礼,嫣然一笑,声若天籁:“我是董佳姨娘,请问二姑爷急急忙忙的是在找人吗?”
董佳姨娘,啊,他记起来了,府里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安郡王的妾室,董佳侍郎的妹妹。鉴于她上次“碰”了他,荀枫自觉后退一步,以保持二人的安全距离,并一脸正色地道:“嗯,我在找皓哥儿,告辞。”
董佳琳的嘴一张,道:“那个……看你好像很焦急的样子,皓哥儿……”
打算说“失踪了吗”,脑子转了转,变成“躲起来了吗?”
荀枫愁眉紧锁道:“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董佳琳晶莹的眸子里闪动起担忧之色:“请姑爷你说说皓哥儿是在哪儿不见的,我也帮忙找找。”
荀枫一脸似是不信地看着她!
董佳琳尴尬地眨了眨眼,尔后讪笑道:“哦……那个,我是认为多个人多份力量,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帮着找找也是好的。”
杏儿眉头一皱,眸光犀利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找儿子最重要,之前的不悦荀枫统统抛诸了脑后,荀枫弱弱地吸了口气,含了一分感激地道:“那我先谢谢了。”
语毕,颔了颔首,与董佳琳别过。
望着荀枫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董佳琳的眼底漫过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杏儿撇了撇嘴,冷着脸道:“姨娘,今晚郡王要留宿紫荆院,您该回去沐浴更衣了!”
居然说没什事儿?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伺候郡王难道不是事儿?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每天缝来缝去的鸳鸯戏水荷包根本不是做给郡王的!也别以为她没瞧见她看姑爷时那种雀跃的神采!
“姨娘别忘了,您如今是二房的人,长房的事还轮不到姨娘来插手!”语气,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不似个小丫鬟,倒像一名有资历的妈妈。
董佳琳的呼吸一顿,温柔的表情染了一丝少有的凌厉:“我晓得分寸,不用你来教导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杏儿伺候董佳琳数年,还没见过她如此严厉的样子,这让她想起了冯晏颖,那位看似温和,实际也颇有手段的二少奶奶。杏儿的脑门儿凉了凉,却没立即打退堂鼓,而是鼓足勇气,不卑不亢道:“姨娘,当初二少奶奶那么苦口婆心地劝您别与人为妾,说您长得标致大可慢慢挑,总能挑出一个模样品性俱佳的公子,是您自己非得儿女情长,和郡王纠缠不清。现在发现郡王不靠谱,又移情别恋了?莫说天底下断没后悔药吃,便是有,您也不能芳心暗许了自家姑爷!”
董佳琳身形一晃,倒退了几步:“你……你……你胡说什么?”眼神很是慌乱!
杏儿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登时恼怒不已,自己是奴才没错,要尽心尽力侍奉她也没错,可一旦她犯了死罪被浸猪笼或仗杀,作为她贴身丫鬟的自己又如何逃得过冯晏颖的问责?自己可以替她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但前提是这份差事哪怕没有锦绣前程也能保一世无虞!
这么想着,为了自己的小命,杏儿将砂锅一破到底:“姨娘!你醒醒吧!你已经进了诸葛家的大门,此生,生是诸葛家的人,死是诸葛家的魂!一个妾,连和离的权力都没有!”
最后一句哈仿佛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她心坎儿上,她才发现,自己从踏上这条路的第一天起就斩断了所有退路。曾经年少轻狂,以为找准了幸福的方向,于是不听劝告、不顾反对,倔强地踏出了姚府大门,带着一种对婚姻无尽的憧憬和向往,觉得凭借自己的容貌和才情,一定能活出一个璀璨人生。
可一如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她的花容月貌也抵不过乔慧家世雄厚,她的才华横溢也比不得乔慧精打细算。
而好不容易她哥哥出人头地,她终于挺直了腰杆,郡王又因一次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