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呀?”白菊急切地问。
白梅徐徐一叹:“可王妃没有子嗣,这是最大的问题,不管夫人将来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凡看来世子爷和小公子的份儿上,王爷都会对夫人忍让三分,王妃想有胜算,必须先怀个孩子啊……”
诸葛流云处理完手头的事,按例回往清雅院探望皓哥儿,这段时间皓哥儿与智哥儿一同学习,智哥儿进步神速,已能背诵一整段《三字经》,也能握笔写自己的名字,皓哥儿不行了,背他是不肯的,写他是不愿的,成天坐在书房,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进去夫子的授课。
时下日落西山,东面灰蓝,西边一抹斜阳灿灿,映得半边天际枫叶一般、霓裳一般,橙红鲜亮。
皓哥儿蹲在梨树下,荷塘边,用枝桠写写画画着什么,神情分外认真,鼻尖挂着晶莹的汗水,快要滴下来,他浑然不察。
诸葛流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掏出帕子擦了他鼻尖汗水,皓哥儿吓得一愣,看也没看来人便站起身,用脚踩乱了一地灰尘。
但诸葛流云的眼力何等之好?他早在垂花门处便看清他画的图案了,是一名大乌龟驮着小乌龟在海里畅游,难得他小小年纪又不曾学画,就能画得有模有样。可诸葛流云最在意的还是那幅画的内涵,自幼丧母,三岁丧父,又随着外婆颠沛流离一整年,他其实很渴望一种安定和温暖吧,所以画了那样的画。
皓哥儿低头,不看诸葛流云,就用脚在尘土上刮来刮去。
诸葛流云蹲下身,怜爱地笑道:“想不想骑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