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男人居高临下地望著他,本来一片空白的眼神渐渐染上扎人的讽刺,嘴角挽起一缕温和得不得了的笑意。
只听他说:“你在害怕?”那神情越发温柔,“别害怕。我把它夹碎了,稍微大块点的都取出来了的,只是有点淤血没清理干净,千万不要介意,我舍不得让你久等啊……”
他的声音轻轻的,很好听,包括里面的幸灾乐祸,憎恨和讽刺都浓缩在那只字片语里,甚至给人留下了足够大的想象空间,非常体贴。
以痛之名(铁血强强双性)161 虐心
对著袁风煞白的脸,他幽幽继续:“啊,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我早点打掉这个孽种,它也就不会打搅我们的好事,不过没什麽,别管它,我们照做就是……”
此刻的男人就像一条邪恶的蔓藤,从他的腰部攀上胸膛,剧毒的气息将他缠绕。袁风只觉头皮发麻。
“你怎麽还不进来?你不是那麽想要我的身体?”明知道那挑逗的声音只是报复的进行曲,明知道那扭动的身体只是诱惑他下地狱,队长还是不可避免地有几分呆滞,男人是恐怖的,但同时又是惊豔的。让人想到妖娆的蛇、骚媚的狐、诡秘的蝎,然而这些,仍是无法形容对方收放自如、栩栩如生的演绎。
那是绝望之花才有的风情,那是破灭之世才有的灰烬。他从他身上嗅到了眼泪,咸咸的悲绝。刺鼻的血腥味,在冷淡地蔓延。又或许什麽都没有,只有残酷的自省罢了。男人曾经对他的炙热和渴求,一去不复返,就像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这张手帕我找了很久,原来在你这里,也不早说。”李先的嗓音依然是那麽柔,柔得仿佛感到了世上的最幸福。
“你说什麽?这难道是……”他完全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严重变调。
他不由想起那一夜,自己对眼前人的反复占有。那密集的chōu_chā所激起的快感似乎仍在体内孜孜不倦地回荡。他失控,射在了里面。算算时间,四个多月,刚好……
袁风浑身冰冷,不敢相信他所认清的事实,居然是这样可怕的巧合,男人的恶毒瞬间升级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当他摊出底牌时,他就知道即使自己内心再强大,也得震上一震。可是他低估了这件事给他造成的影响。
一直以来,无论做了什麽坏事,他都不会有负罪感。狼心狗肺,与生俱来,强者的优势如此简单明了,活著的准则,始终精明而现实。世上的亲情爱情友情,孰轻孰重,他从来都懒得衡量,也不觉得像凡夫俗子那般热忱於此,有什麽好。
而先前那一幕,尽管可怕,但引人入胜,加上他不明就里,仅是受到感官上的冲击,愤怒之余心中更多的是可笑罢了。然而当男人变魔术般变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手绢时,他的冷酷以及强悍统统瓦解了。
如同恶魔闪亮登场,给人感觉却像纯洁无暇的天使一样。埋在血管里的定时炸弹被对方的冷冷一笑启动了。以这样触目惊心的方式,让他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流掉,後来才知道真相,这步棋真是下得绝妙。只怪他太轻敌了,即使明白李先的意图,也没有加以阻止。而是继续观摩他层出不穷、用心良苦的伎俩。六亲不认,乱杀无辜,他都可以做到。这个一心想报复他的家夥,又有何控制不了?
到底还是在阴沟里翻船了,队长怒不可遏,捉住他的手臂,猛地一撇,接著对那张可恨的脸,恶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男人後仰,重重跌在地上,却毫无懊悔之意,他成功触到他的逆鳞,并且等他醒悟过来时已经踩碎他的底线洋洋洒洒地走远。
一串血滴从嘴角滑落,李先坐在地上,仍是喜滋滋地笑,他说:“袁风,不要这麽激动,你就这点承受力麽?我并不想报复你,我只是想让你尝尝,从前你逼我尝的种种滋味罢了。”
他坐在那,朝他仰著头,模样居然有些天真,仿佛面朝一轮太阳,被温暖熏得迷茫了。只听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真正瞧得起我,我在你心中,始终是一个不男不女、可以搓圆捏扁的人妖。”他张开腿,露出那个血洞,手往那指了指,“你成天想的,就是怎麽操我,从没给我过尊重,更不会替我著想。所以是你的孩子,我都会毫不手软地打掉!”
“袁风,我不是没有痛觉啊。你那样对我,都没想过我也会痛吗?如果真的想我痛,就拿起你的枪,在这里,”他用一只手指了指胸口,“开个洞。让我慢慢死掉。你说好不好?”
以痛之名(铁血强强双性)162 虐心
积蓄到一定程度的愤怒就要破开胸腔而出,然而在听到男人那一声声缓慢的控诉时,尽数熄灭。
脸上没有痛苦,声音没有起伏,李先就那样直直地看著他,说出‘我不是没有痛觉’以及‘让我慢慢死掉’的话。
袁风陷入了沈默。久久的沈默。
男人一点点把自己蜷起来,缩到墙角,不似刚才嚣张了,半垂著眼,轻声地喃喃自语著:“你不会懂。你怎麽会懂……”
他突然仰起头,但没有看向他,只是仰著头,气息渐渐变得微弱:“那天我真的很高兴呢。结果你骗了我……”
不知何时,他苍白的脸上,缀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嘴唇也开始颤抖,眼神越发淡了,散了:“为什麽这麽难?这麽难呢?我只是……”
後面的话袁风没有听清楚。不知不觉,男人的身体蜷得很小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