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面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都回不过神来。一定是他们看错了吧?谷主大人居然,居然这般对他们的祖师爷?而祖师爷不但没有生气,还一副很受用很享受的样子?天哪,这个世界未免太疯狂了吧。
上官轻儿拉着两个孩子聊了好一会,才发现马车一直没动,眨了眨眼睛,对外面道,“怎么了?为何不走呢?”
外面的人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赶着马车,找借口说方才有些事情,如今忙完了,可以出发了。
上官轻儿没有多想,继续跟两个孩子聊着天,就像当初在雾谷的时候一样欢快。
白澜在一边安静的看着,看着上官轻儿娇艳的小脸,看着两个孩子天真的笑容,这一刻,他竟是有些失神。
似乎,曾经某个时候,他也曾看到过这般的画面。
只是,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孩子,那是个女孩,笑的很灿烂,女孩的母亲抱着女孩,两人扭头看向他的时候,脸上刚好有阳光洒落,她们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凝结,美得惊心动魄。
想起这些,白澜的头又有些隐隐作痛起来,他伸手捂着头,表情有些痛苦,但,没有出声打扰上官轻儿。
马车进了城,有上官轻儿的令牌,一路上畅通无阻。
梨花骑着马走在最前头,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离太子府不远的那一条街道上,停在了一个宽敞的院子前。
马车停下,随即传来了梨花淡漠的声音,“郡主,到了。”
上官轻儿正在检查两个孩子的功课,听到梨花的话,笑了笑道,“好。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番。”
“是,轻儿姐姐。”两个孩子开心的应着。
上官轻儿将两个孩子带下马车,才发现白澜的脸色有些不对,慌忙靠近他,“白澜,你怎么了?”
白澜抬眸,琥珀色的眸子,有些迷茫的看着上官轻儿,“我,头疼。”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上官轻儿说着就伸手去摸白澜的额头,触到了他没有温度的额头,才想起白澜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如何能生病呢?顿时觉得自己太紧张了,转而笑道,“是想起什么了?”
能让白澜头疼的,既然不是生病,那就肯定是那所谓的记忆了。
白澜点点头,“想起了什么又想不起来。”
上官轻儿在他身边坐下,“那就不要想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只要过好现在和未来就够了。”
说着,她又道,“有些人觉得没有过去,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但你沉睡了千年,如今也算是重生了,背负这么多过去太累了,所以还是忘了吧。”
“嗯。”白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靠在上官轻儿的肩膀上,道,“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醒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总会去想。”
上官轻儿当然明白白澜的痛,死了千年,还能坚持再次站起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白澜生前定然是带着某种很强烈的愿望沉睡的,那是支撑他再次活过来的信念。如今他虽然醒来了,却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忘记了曾经的事情,也忘记了自己的信念,会活的迷茫也是正常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你活过来了,你醒来了,今后就好好的做自己便是了,嗯?”
“好。”白澜抬起头,听了上官轻儿的话之后,似乎轻松了许多。
上官轻儿见他没事了,便笑着带他下了马车,见众人都已经在候在门口了,就等着上官轻儿的安排。
这是上官轻儿七年前就购置的一处宅子,本想着今后要是不能住太子府了,她就来这里住,这里离夏瑾寒的太子府也不过是两三条街,并不远,要去也方便。不过后来她一直在雾谷里,这里也就闲置了。
虽然闲置,但是风吹雪和夏瑾轩都有找人打扫收拾,这里并不显得陈旧。
上官轻儿这一次回来,早早就让人彻底的修葺整理了一番,如今看起来就跟新的一般。
上官轻儿站在宅子门口,看着这属于她自己的宅子,嘴角勾起,心中突然有一种自豪感,因为这里是真正属于她的——家。
“张管家,贞子。”上官轻儿在门口看着守在门边的两个人,朝着他们走去。
这张管家是刘婶子的弟弟,如今三十多岁,为人忠厚老实,一直帮上官轻儿看着这宅子。因为之前上官轻儿都是穿男装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如今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两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上官轻儿来到他们跟前,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用男声道,“怎么,不认识本公子了?”
贞子瞪大了眼睛,惊呼,“公,公子?你,你……”
上官轻儿拍了拍她的头,对她眨了眨眼睛,叫她别出声。
贞子终于将嘴巴合上了,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心中的惊讶,不敢相信的拉着上官轻儿的手,“你,你不是小郡主吗?怎么会,怎么会是……”
小郡主她是认识的,跟公子是有些相似,但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怎么会……
“这个说来话长,这件事你看到了就好,别告诉别人,知道吗?”上官轻儿看着贞子,又看了看张管家。